初春伸了伸手,“映雪可是日本人看上的女人,想見她,得表示表示。”
天陽塞給初春兩個大洋,看得初春眼睛發直。
天陽敲門進去,屋裡沒有人。於是他把栗子放在桌子上,準備坐下等。可等了半天,映雪還沒回來。屋外隱約幾聲尖叫,天陽尋了出去。
後院偏僻的屋子裡,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被兩個男人拖進去。天陽從門縫往裡看。女孩被綁在躺椅上,嘴裡塞上了抹布,一個男人拿了只貓,放進女孩肥大的褲子裡。男人用棍子打了貓幾下,貓在褲腿裡亂竄,女孩哭泣不止。眼神彷彿在求饒。
男人問:接不接客?
女孩使勁點頭,眼淚紛如雨下。
天陽看見此幕,嚇得渾身冷汗。
走廊裡,一個丫頭端著盤子匆匆走過,卻被子香叫住:站住。這是往蘇映雪屋裡送的?
丫頭回答說:是。
子香往酒裡吐了口吐沫:好了,送去吧!
丫頭愣在了那裡。
子香斥責到,“看什麼看?還不趕緊送過去?”
轉彎處,映雪看見子香的舉動,只是淡淡一笑。
映雪雙手冰涼,哈著氣回到屋裡,看見了桌子上的栗子。
天陽面色蒼白的進來了。
映雪問:又是你?怎麼了?誰把你給嚇的,一頭的汗?
天陽哆嗦著說:他們,剛才,在打一隻貓。
映雪笑了:打貓還是打人?你看仔細了?
天陽嘆息:他們,太殘忍了。
映雪說:看得多了,就不覺得了。
天陽問:你也被他們打過?
映雪笑了:笑話!當年,我可是清吟小閣的主人,連董媽媽都得給我陪著笑臉。他們?不過是看門的狗。只會衝我搖尾巴,等我賞飯吃。
天陽拿過栗子:你吃吧!是榮慶齋的,剛才還是熱的。
映雪拿開栗子:我不會幫你的,這裡以後還是少來的好!跑順腿了,丟了銀子,毀了身子,無益。
天陽說:這個城市,我沒一個親人,沒一個朋友,不來這裡,也不知道能去哪裡,更不知道能找誰幫我。
映雪笑了:喝酒聊天,我樂得奉陪。惹禍上身的事,我不想沾。
天陽問她:如果我答應娶你,你就肯幫我?
映雪看了看天陽帥氣純真的臉:你可要想好了!
天陽回答她:我想好了,我娶你。
映雪又問:你當真?
天陽說:當真。
映雪搖頭了:你瞭解我嗎?我7歲被父親賣到這裡,13歲接客,25歲嫁了告老還鄉的太監,睡過的男人比河裡的活魚還多,如今已是殘花一枝,你還要娶我?剛才,你被嚇到了吧?
映雪脫去了自己的外衣,身上滿是被煙槍燙爛的傷疤:這樣的女人,你敢娶?
天陽驚住了。
木頭衝進屋裡,給映雪披上衣服:你走吧!以後別再來了。
天陽退出了屋子,映雪哭了,木頭給映雪寄上釦子。
映雪好象是有點後悔了:其實能嫁他,也不錯。剛才不該嚇他了,錯過就是過錯,你說呢?
木頭說:他太年輕了,信不過。
映雪反問:男人,哪個信得過?你嗎?我能信你嗎?
木頭無語了。是啊,對於一個*來說,哪個男人是信的過的呢?
映雪拿了張單子給木頭:幫我,抓副藥來。
木頭問:什麼藥?
映雪回答他:我身上寒氣重,天越發冷了,去去涼意。
映雪知道木頭不認識字,更不懂得這些藥什麼效用,吃了會怎麼樣,所以才放心的讓他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