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已經開始了追擊,但還只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發生的僅是些零星的遭遇戰,看來他們是想一直跟蹤我們到淺井軍的控制區域。
上午10點20分,我帶領部隊行進在北陸道的大路上,前面是池田恆興率領的部隊,後面跟的是氏家卜全的1500人馬。“做好準備了嗎?”根據我的計算戰鬥已經迫在眉睫,儘管相信竹中半兵衛的能力可還是有些緊張。
“沒有問題……”竹中半兵衛回答時語氣很自信,可面容很嚴肅。“經過昨晚的休息人力、馬力都得到了恢復,我今早又檢查了一遍,裝備情況也完全正常!現在雖不能說處於最佳狀態,但隨時都可以投入戰鬥!”
“那就好……”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了。
“主公,您只管放心!”跟在我身邊的島勝猛鎮定自若的說到。“當初僅憑我們自己就擊敗了三好的5000軍勢,如今還有信長大殿的35000人馬,取勝是毫無問題的!”
“主公,你實在是太小心了!”一直尾隨在後面的新八郎突然說到,他的臉上滿是激動與興奮。現在他已經逐漸習慣了武家的新身份,只有在私下裡才叫我大哥。“……現在的強弱一目瞭然,這種戰鬥還有什麼懸念?我們要考慮的,實際只是怎麼多取得幾顆首級而已!”說著得意的揮了揮手中的“修羅之怒”。他現在除了一張娃娃臉外確實滿像是那麼回事了,一身漆黑油亮的盔甲分外威武。
“到底是初生牛犢……”前田慶次取笑的搖了搖頭說:“打仗的事情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我們目前身處客地,隨時都有可能被前後夾擊,要在什麼樣的地點作戰只怕也要由人家說了算。”
“我可不是什麼牛犢!”新八郎忿忿不平地辯駁到。“講到和人打架,我未必就比你少!”
“哈、哈、……小孩子脾氣還挺大!”前田慶次指著新八郎的腦袋笑著問道:“還說不是牛犢!那不就是小牛的角嘛?”
新八郎戴的是一頂中式的短延黑鐵盔,由前至後有一溜銅鍪釘,和甲冑的式樣很是協調。上面沒有多少裝飾,前立和吹返都沒安,除頂門的鬼面上用紅寶石鑲了兩個眼睛外,就是兩側各有一個淡黃色的兩寸來長的彎彎小角。“這不是牛角!是虎牙!”新八郎現在對前田慶次是怒目而視。
正在兩個人半真半假的鬧著時,前面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池田恆興的部隊雖然很安靜的原地沒動,但從更遠的地方隱隱傳來了陣陣喧鬧。
“去打聽一下,看發生了什麼事!”
得到我的命令後一個親兵策馬跑向前面,不一會兒又轉了回來。“報告主公,前面的大障垰被淺井軍堵住了。大殿的本陣現在停在前面的山下,先鋒各部正在攻擊敵軍!”他回稟說到。
該來的總會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治和新八郎跟我到前面去看看,其他人歸隊待命!”說完後一催馬向前跑去。
“在後面待不住了?那就一起到前面看看吧!”沒多遠就碰到了也正要往前去的池田恆興,但看樣子他卻一點都不擔心。
“柴田那傢伙怎麼在這麼個地方磨嘰!”我邊走邊向他抱怨到。“主公也是,要是碰到淺井主力就該馬上展開全軍啊!”
“你沒走過這吧!”池田恆興抿著嘴笑了一下,好像很高興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大障垰是個山口,雖說不是很險要但也不過二十幾丈寬,又處於一個坡上,太多的部隊施展不開!”
“是嗎?”我一時沒了話,要被堵在這前景可不美妙。走了不太遠我們就來到了織田信長的臨時指揮所,他此刻正站在一個小丘上焦急的注視著前面,前軍和中軍大部分將領都圍在他的周圍,氣氛顯得很壓抑。我和池田恆興悄悄來到織田信長身後站好,也抻長脖子向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