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著注目禮,就連仙芝和鶯也把車簾拉開了一條縫,用複雜而緊張的目光向那邊望去。
那是一輛緩緩行進的牛車,裝飾得典雅但並不華麗,上面裝飾著一個圓不圓、方不方的家徽,裡面葉子、圓豆、樹枝雜七雜八一大堆,看著相當的複雜。可惜靜水幽狐此刻不在,這應該難不住他。
牛車的周圍跟著十幾個僕婦和侍從,其中居然還有4個武士隨行。雖然他們拿出了一番不凡的氣勢,穿著佩戴也還算體面,但我這樣的行家看得出,這應該不是什麼風頭正健的家族。此刻他們正沿著官道,向京都的方向前進。
“我……去看看!”新八郎心情激動之下,就想催馬趕上前去。
“你去了管用嗎?”仙芝隔著簾子說了一句話,一下子就把新八郎釘在了原地。到底是從小一道長大的姐弟,對於新八郎的性情是太瞭解了。
“那……那怎麼辦?”新八郎一臉患得患失的表情,看樣子這回真是到了情難自禁的地步。
“唉……”仙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我們一起在後面跟去看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如果是熟識的人家我們就可以準備提親,就是不熟也可以輾轉託人聯絡……”
“好,就這麼著!”新八郎忙不迭的答應到。
“還是我陪新八郎去吧!”我提了一個折中的建議,畢竟仙芝她們這一天應該也累了。
“你們……還是算了吧!”從仙芝揶揄的語氣裡,我聽出了隱隱的擔心。“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跟著人家女眷滿處走,要是再引起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嗯……那就走吧!”我想了一下也同意了。其實這種事叫一個侍從跟過去打聽就行了,反正只要知道了是誰後續工作都一樣。但仙芝可能是實在不忍看新八郎坐臥不寧的那副樣子,我則是反正沒事,同時也是充滿了好奇心。
那群人果然是到京都去的,沒有轉彎的進入了北面的街口。我的車廂裡一直響著嘁嘁喳喳的議論聲,短短的一段路上就對那邊的背景作出了無數的猜測。新八郎騎在馬上一直是心神不定,我們對他的問話幾乎全沒聽見,即便是推推他也僅是擠出“嗯、啊、這、是”的幾聲。
由於日頭漸漸偏西,暑熱的程度稍微減輕了一些。京都的街道上逐漸恢復了一些人聲,甚至又有了幾分喧鬧,但離繁華還相去甚遠。這使我們的“跟蹤”難度不是很大,遠遠的那輛牛拉宮車目標相當明顯。小舟町、人形町、五道橋、四河町……,我們大街小巷的一路走了過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半個時辰後我感到了有些不對。雖然我對京都的街道並不能說多麼的熟悉,但也感覺出情況的不對!我們已經圍著京都繞了大半個圈,到任何地方去這都不是直接路線。
“是不大對頭!”仙芝也顯出了一定的疑慮。
“是嗎?我這個卓越的忍者,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出來!”蜃千夜小狐這個超級大路痴瞪著一對迷茫的大眼睛問到。
前面的那輛車子這時突然停了下來,而且是個不當不正、四六不靠的位置上。那群人圍在車邊嘰嘰咕咕了一陣後,其中的一個武士面容嚴厲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呔!哪裡來的大膽狂徒,尾隨我家車駕意欲何為!!!”這個武士手按刀柄高聲斷喝,神態之間居然很有幾分氣勢。作為一個常年和各種武士(我自己一直找不到身為武士的覺悟)打交道的人,我完全聽得出來他是個儀仗隊似的檔次,和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氣質有天壤之別。
“我們……我們……是……是……”新八郎一愣之下竟然有些口吃,吞吞吐吐的神色更加令人生疑。如果讓織田信長看到他親口褒獎的“天下武勇盡其半”居然被個門吏鎮住,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大人不要見怪,我們只是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