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制衡矛盾雙方,乃至數方的要求。
是“制衡”而不是均衡,這使我想起了《狐狸分餅》的那則寓言,一個仲裁人想在仲裁的事件中撈取好處同時落個好名聲,這件事本身並不算困難,關鍵是怎麼做到“制衡”。一個絕對公正的人也許反而得不到雙方的認可,而一種動態中的平衡也就是“制衡”卻是最好的手段,在整個過程中時不時地往著邊偏偏再往那邊偏偏,一點一滴的好處就落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然而制衡的意義還並不止於此。使被仲裁的雙方始終處於勢均力敵的對抗中間才是奧妙之所在,這裡面的學問可大了!
“首先三法師殿下既然正式繼承了織田家,那麼他的居城就自然應該設在安土城!”我豎起了地一根手指頭,同時環視了眾人一圈。“此次會議之後,調整現有的所屬領地將是必然的,雖然為了維護織田家的穩定不應該天南地北的調動,但整合力量的劃分卻勢在必行。我想安土城所在的南近江和京都所在的山城,有必要作為織田本家的直轄。信孝殿下的領地則可以設在相鄰地地區。這樣信孝殿下就不會有頤指氣使地資本,三法師殿下也不存在寄人籬下的問題!諸位殿下,你們認為怎麼樣?”我詢問到。
我等了好半天,但沒有人回答我。他們幾個人或雙眼望天,或低頭沉思,總之是各自在想著自己的心思。而且他們想得未免太投入了,以致我連著咳嗽了兩聲都沒有反應。
雖然還沒有談起,但實際這是個比立誰為織田家督更敏感地問題,一個關鍵之中的關鍵問題。用圍棋術語來講,取得織田家的影響和朝廷的支援只能算是“外勢”。而自己增加的領地才是實打實的“實地”。這個問題因為必然引起激烈的爭論而且誰都沒有把握。所以大家才隱忍到了現在,卻沒有想到被我以這種方式提了出來。
“羽柴殿下,你說呢?”既然半天沒人理我。我也只好點將了。
“哦……哦,諸星殿下所言的確至理名言,只是我一時還沒有想得太清楚!”“猴子”眼珠轉了轉開始裝糊塗,唯恐說錯一句話被別人抓住把柄。“諸星殿下,那你認為信孝殿下新的安堵之地應該是在哪兒啊?”他反過來試探我。
“你說這個呀!”我好像一下子被他問愣了。
要說“猴子”沒想過這個問題絕對是屁話,大老遠的他是幹什麼來地?其實絕對不止是他,在座的所有人來之前,恐怕都和心腹人等作出來一番周密的謀劃,甚至上、中、下的一系列方案都已經在肚子裡打好了草稿。不過在這裡卻誰都不敢說自己的意志能夠順利實現,這還要看眾人鬥爭與妥協後的結果。
“猴子”見我首先提出了織田信孝的領地問題。就忍不住出言試探到,可能還想著是否需要調整自己的策略。
“這個……這個雖然我也有了一定的考慮,但是還很不成熟!”我低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諸星殿下深謀遠慮,我們洗耳恭聽您地高見!”丹羽長秀急急地說到,現在他是企圖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
“那我就說說一點淺見!”我推辭不過,只好“勉為其難”地說到。“我想先主之所以會把美濃、尾張兩國交給信忠少主,就是顧念這裡是織田家的根本所在,有此兩國在就有織田的基礎。
現在織田家的形勢自然與以前不同了。織田家督必得靠近京都與朝廷一起治理天下,但對於美濃和尾張兩地的控制區也不能放鬆。本次信孝殿下在撥亂反正的立有大功,這一點是誰都無法否認的,為此我提議將美濃劃給信孝殿下,至於尾張就交給信雄殿下好了!“
又是一陣短暫但難耐的沉默,每個人都在考慮這個方案對自己的影響利弊。在座的幾個人至少是一道隨織田信長打了二十年天下的,美濃和尾張具有什麼樣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