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代城主、城主、守護代、守護,直至成為今天的西海探題,原本應該是常住的地方也就成了往來歇腳的“驛站”。
細說起來當初的稻葉山城,還是在我的運籌帷幄下攻取的,想一想經歷瞭如此密切的一場淵源後卻有隨風化去,人這一生的際遇還真是令人感嘆!不過這也不光是人和物或者地方,人和人之間的緣份好像很多亦是如此。
岐埠城還是當初的那座岐埠城,坐落在稻葉山上依舊的雄偉壯觀,只是在看慣了安土城的宏大後,似乎在這裡不再具有當年那樣的良好感覺!人還就是如此:只要眼界看開了,一切也就都無所為了。
作為主人織田信忠在這裡接待了我,如今這裡已經是實實在在成為了他的地方。就像岐埠城是安土城的一個起點一樣,織田信忠也有幾分小號織田信長的架式,“主人”這個詞用的很確實,就是天下的主人。
織田信忠力邀我與他並排坐在主位上,可是死說活說我也是不答應。一番翻來覆去的推讓後,在上手斜著的位置上新增了一席位置,算是半主半客的身份。其餘還有不少他那一方的陪客,主要的就是稻葉一鐵和安藤守就。這回明智光秀等在前面監視動向,所以就沒有走這一段“回頭路”。
“諸星殿下我敬您一杯,這次的戰事多多拜託了!”織田信忠到底是年輕比我反應快些,第一杯酒居然讓他搶在我前面端了起來。
“少主這樣的敬意我可不敢接受,實在是讓我誠惶誠恐!”我把杯子放在桌面上並用手掌壓住杯口,態度堅決地連連搖頭。對於平級的人我一般都不受這種禮敬,何況還是織田信忠呢!
“這個……”織田信忠將在那裡顯得很為難,猶豫了半天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此戰經東山道討伐武田,真應了那句話是‘任重而道遠’。我年少識淺少知兵事,原想著全力依靠諸星殿下您這樣當世名將的!現在您如此客氣倒叫我不知……”
“少主您說這樣的話,可就不對了!”我第一次扳起臉拿出了“長輩”的意思,有時候恭維也可以用教訓的口吻說出來。“我諸星清氏原本就是織田家的一介家臣,受到主公的一再提攜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少主和主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係,您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命令。此次主公名為擔任本路副將,就是要我來全力輔助少主成就功業,有什麼話您只管吩咐就好了!”
“叫您這麼一說,倒顯得是我矯情了!”他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下去,像是自罰但沒有把話挑明。“武田家雖已今不如夕,但軍隊戰力依舊是東國之冠,加之許多名將尚在,所以戰事艱苦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本次我想有勞殿下率部先行,為我大軍開出一條路來,以成此不世奇功!”
“不好……這樣不好……”我深深地鎖著眉頭,一邊搖頭一邊說“不好”,把其他人搞得也都緊張了起來。
擱在平時不管真的假的,這還真是一種倚重的表示,雖然前鋒艱苦可畢竟是難得的榮耀。可這會的情況不同,我的名聲本來就比織田信忠要大,要是再一馬當先地打過去(有內應的因素並非不可能)不是更要沒誰提起他了?這樣織田信長的意思可就完全擰了,真要落得費力不討好的地步。
我用審視的目光四周看了一下,果然眾人都在密切的關注著,看來這番話確實有試探的含義,心裡緩緩定了下來。雖說時間比較緊迫,可我在進城安頓整裝的一點時間裡,還是抓緊時間聽取了竹中半兵衛的那個計策。稍經思考我就決定了下來,雖然從長遠看不是沒有隱患,可眼下這卻是最好的。
“此次我既受命輔佐少主,那麼自當是全力以赴,絕對不會有什麼推辭的話!”我終於開了口,語氣裡帶著老成謀國的深沉。“但是少主這樣的安排似有不妥,極易引起各支部隊之間的心結,不利於整個戰事的進行。為臣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