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假借上帝之名所欺騙。我決心在這片土地上傳播純潔的教義。把他建設成一塊人間的樂土……”老實說我覺得他的話不止不是恭維,有些聽起來還相當的刺耳,不過我卻不能對一個虔誠的孩子較真。而對他怎麼會“病”到了這個程度更為關心,因而就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下決心投身這項‘偉大的事業’的呢?”
“在我很小地時候母親就去世了,我和妹妹一直在教會的寄宿學校裡……”提起了過去那些苦難的日子,小梅因赫爾並沒有顯出絲毫痛苦,反而是一種沐浴在“神恩”下的幸福。
透過他的講述我瞭解了大致的情形,原來當年梅因赫爾離開普魯士時境遇非常糟糕,不得已之下三個孩子被放在一家路德宗修女院的寄宿學校裡。過早失去母辛的孩子在這裡重新找回了母愛,不過也使他產生了畸形的宗教狂熱。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像太直接的勸阻也不太合適。儘管我認為這樣卓越的軍人世家就此轉行是一種遺憾,而且他的行為似乎有些傻,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他是幸福的!
“你作神父,你父親同意嗎?”我對梅因赫爾的態度有些懷疑,怎麼可能放自己的獨子出來?
“我現在還不是神父只是一名牧師,至於我的父親……我想我已經成年,可以作出自己的決定了!”小梅因赫爾態度堅決地說到。
我的目光又落在了他剛才給我看的那堆東西上,看來這又是一個極為老套的倫理故事:成長中的年青人有了自己的目標,不可避免的和家庭傳統觀念發生了碰撞。經過鬥爭、溝通、再鬥爭、再溝通之後。看來是作老子的妥協了!我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他能讓那個古板的老子讓步也真不簡單。
“你希望我給予你什麼樣的幫助呢?”我也只能這樣說,總不能看著故人的孩子吃苦不聞不問吧!
“我想做的當然是傳教,可眼下在日本我能依靠的只有您!”小梅因赫爾這樣說到。“我想就在九州住下來,建立一間小小的教堂。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不得不說需要求得您的保護。透過我對這裡的一些初步瞭解,一個基督教的傳播者很有可能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最多再有半年九州的戰事就結束了,接著會進入一個相對平穩的發展時期。替你建立一家教堂並提供保護都算不上什麼難事,但老實說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我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九州雖然沒有太強大的佛門勢力,但是地方神社還是很有些能量的,加之羅馬天主教經過三十餘年的經營已經根深蒂固,你貿然插進來一定會倍感壓力。再說九州人生性固執,要勸服他們可是有相當的難度!”
“那您認為那裡是最合適的地點呢?”他十分認真地問到。
“自然是堺町了!”我理所當然地說到。“堺町是全日本第一大商港,每天往來客商無數,經濟文化十分發達。再說那裡由我直接管理,對於信仰的傳播環境也是十分寬鬆。洛佩斯先生你想必也聽說過吧?他也是你父親的一個好朋友。他主持的荷蘭商會已經在那裡建立了一座路德宗教堂,並且具有一定的信徒基礎。我相信你在那裡會更容易地取得進展,而且也更便於在日本的上層社會里展開你的事業!”我誠心地提出了自己認為最恰當的建議。
“不,我還是認為九州這裡比較好!”略略地沉思了一下後,小梅因赫爾搖搖頭否定了我的建議。
“為什麼?”我十分不解。
“確實如您所說堺町是個更繁榮的地方,但未必適合一個真正的傳教士!”抬起頭時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疑惑。“堺町是個繁華熱鬧的地方,但是繁華熱鬧恰恰是虔誠的大敵。試想一個整天沉迷於紙醉金迷觥籌交錯的牧師,怎麼可能還會記得上帝賦予的職責?您說過那裡已經有了一些信眾,但我認為更多的人是為了信仰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