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看來真是要到那個世界去了!”坐在水榭的青石護欄上,長野業正捶了捶有些僵直的左腿,但說話的語氣卻不見落寞反似玩笑。
一個侍從跑過來將兩個方形木盒捧到我們手上,然後又立刻飛快的退下了,盒子裡面是用油麵製成的魚食。
“老師怎麼說這種歇氣的話,我還指望著您這隻‘虎’替我吞掉那些敵人呢!”我抓起一把魚餌揚手灑向水面,立時響起了一陣群魚攢動的嘩嘩水聲。
“主公意境高遠才智廣博,少主又是這樣聰慧,老臣就算立時死了也可瞑目了!”長野業正抓起一把魚餌慢慢從指間捻落水面,神情非常地仔細。“波多野秀治這個傻瓜,只怕到最後都不知道是自己怎麼死的!”
“這件事我沒有想過要瞞您,只是既然全權交給了段藏去執行,也就不好太過干涉了!”我依舊盯著水面,魚群依舊在互相擠撞著爭搶已經所剩無幾的食物。“您看我的計策怎樣,陰謀的痕跡不會太明顯吧!”
“主公確是好計!”長野業正讚歎了一句,之後又連著點了點頭。“雖然‘連環計’在謀略中常用,但‘借刀殺人’要和別的計策連使卻非常不容易。更何況主公還在前面加了‘欲擒故縱’、‘指鹿為馬’兩計,真正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真的?”聽了他的話我有些欣慰又有些懷疑,第一次獨立設計這麼複雜的計謀總有些缺乏自信。要知道與其它大名們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我有一個近乎於“聖人”的好名聲。
“當然如此!”長野業正以“專家”的口吻評述到。“如果波多野秀治在囚禁地死了,那麼不管有什麼藉口別人都會猜測;如果他在一逃出來就立即被殺掉,那麼所有人都會懷疑潛逃的真實性;如果他逃出來作亂被大軍剿滅,那麼就只有少數人會想這是不是一場有預謀的‘清洗’;但如今他是輾轉逃亡,而後舉眾作亂,在大兵壓境的情況下被信任的親族部眾所殺。一切過程都是那麼合情合理,所有罵名都被波多野親宣所承擔,主公您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依舊心懷寬容,任誰也指不出其中有什麼可疑之處了!”
“這不是也沒瞞過老師您嗎!”我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對於主公,老臣總是比別人多瞭解些的!”他又拿起了一把魚食,這回向遠處拋去。“主公這個計策已經謀劃很久了吧?不然不可能這麼天衣無縫!”
“不錯,從入主丹波那天起就開始了!”想起不得已克服厭惡去作這種事,我不禁嘆了一口氣。“波奪野家根深蒂固的傳統勢力要想消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波多野兄弟必須要死!我安排的那個小和尚,可是在那裡整整受了他們一年多的‘誘惑’,才協助他們逃走的。至於出來後,他們就只能按照我設計的線路走了。”
“整件事情最難的,就是選出波多野親宣這麼個人吧?”長野業正眼光老辣,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是的,這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一環,稍有差錯就是個前功盡棄!”至今想來能有這麼順利,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在兩年前開始設計這個計劃時,我一共選了四個後備,不過最後還是他脫穎而出。老實說經過一番觀察,這麼心狠手毒的本性我也沒有預計到,原想著不會有這麼好效果的!”
“是啊!小人甚麼地方都有,但徹頭徹尾的‘真小人’就非常難找了!”他贊同地點點頭,並輕輕咂了一下嘴。“對於這樣的小人可能產生的變故,想必主公也是早有安排了吧?”
“雖然派了幾個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對他施加影響的卻不是我們的人!”我是本著建立一個“範例”的心情來作這件事的,所以一舉一動均是非常謹慎。“我們的人是透過他的一個心腹來實現我們意志的,他自始至終都認為是自己主動完成的這個陰謀。時至今日他依然在暗中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