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月知道力氣上弄不過他,只能盡力讓自己平靜,可還是帶了哭腔的:「你先放開我。」
察覺到她聲音裡的淚意,晏杭立即鬆開了手,而後,她後退一步,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低沉的狀態。
酒意讓她有些不冷靜,有些衝動,她聽到自己問:「你說你對我有意,那敢問你這一生,喜歡過幾個女子?」
晏杭怔了下,道:「從前我在外行軍打仗,軍中除了灶房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並無什麼女子,後來回了京城被皇上賜婚,娶了陸家的千金,但她身子嬌弱,我們之間並未有什麼感情。我不妨對你坦誠相告,我晏杭這一生,是第一次對女人有這樣的感覺,我看見你便覺得很是親近,很想與你多說說話,覺得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書月鼻子一酸,差點又落淚。
他說他從未對什麼女人有這種想親近的感覺,他甚至都不曾提起來曾經的四表妹。
心中的難過洶湧而來,她卻含淚笑著對面前高大俊朗的那人說:「那不巧,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男子,後來他死了,可即便他死了,我也不會再對旁人動心思。希望您自重。」
她說完轉身就走,晏杭頓在原地良久,見她身影消失,還覺得心裡彷彿空了一塊。
他莫名地,有些嫉妒那個死了的男人。
書月回去之後發了一會兒呆,睏意席捲,最終沉沉睡了一覺。
此後,她沒再見到晏杭,卻打聽到她父親帶著徐氏以及盧少雲在京城買了一處院子,已經安頓下來了。
徐氏先前在客棧被書月嚇了幾次,好一陣子都神神道道的,難得買了新的院子,又因為去宣德侯府拜訪了一趟,侯夫人盧向晚十分憐愛兄長一家,那院子是宣德侯府的,以很低的價格轉賣給了盧家。
因為安定下來,兒子的事情也確定了,年後便能走馬上任,徐氏人也精神了些。
但盧家卻又出了奇奇怪怪的事情,首先是家門口總是會出現沒有燃盡的黃紙,其次便是徐氏時不時地就會聽到有人哭,而有一次橘子奉命晚上出去辦事,剛出門就瞧見一張披頭散髮滿是疤痕的臉,當時就嚇昏了。
盧家門口還曾經一大早出現一大灘鮮血,鬧得最後沒辦法報官,也沒查出來個所以然。
而附近的人越來越多地開始私下議論自己曾在天黑之後瞧見一個披頭散髮滿是疤痕的女子,朝自己求救:「求你,幫我敲敲盧府的門,求夫人救救我啊!」
這樣時不時的驚嚇,誰也受不住,到最後橘子先受不了,撲通一聲跪在盧瑞斌跟前,哭著把一切都招了。
「老爺救我啊!那大火是夫人指使人放的,奴婢只是幫忙倒了些燈油,奴婢不是有意的啊!四姑娘要找就找夫人,為何要找奴婢呢?!」
徐氏頓時怒了,驚慌中強行鎮定:「你住嘴!敢汙衊主子,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打!」
盧瑞斌看看徐氏,心中頓時起疑,與徐氏大吵一架,最後徐氏跪在地上賭咒發誓,盧瑞斌病情加重,此事不了了之,而橘子很快就被徐氏發賣到了窯子裡,想著此事便告一段落。
可誰知道年二十六那一日,有一個衣衫破舊的道士從盧家門口經過,看了一眼搖搖頭說道:「主母歹毒,家門不幸,必遭大難啊!」
這話才放出去第二日,盧少雲便在街上因為跋扈惹了一個三品大官的兒子,被人家抓去見官,盧家上下大亂,盧瑞斌咳嗽一陣猛地噴出來一口鮮血,人昏死過去!
徐氏手足無措,最終求到了宣德侯府。
她小姑子,也就是如今的侯夫人盧向晚卻去了郊外的寺廟裡祈福,這會兒不在,將軍夫人陸鶯嵐又病懨懨的,這段時間甦醒的時候都不太多,徐氏只能求人帶話希望見晏杭一面。
晏杭倒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