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薰羽握著咖啡杯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徒勞的想要堅持些什麼:“你何必騙我為他開脫?當年的事實是怎樣任誰也能看清楚。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易千率不至於對我一句解釋都沒有。”
“解釋?”薄梔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極有趣的笑話,“你想要易千率怎麼向你解釋?直接了當的告訴你一切?你會選擇相信嗎?何況就算你願意去相信,易千率也不會願意讓你看到這些,讓你去接受你所愛的叔叔和妹妹其實一直在欺騙你傷害你,告訴你,你唯一的妹妹其實是個殺人犯,你不會直接崩潰嗎?何況什麼都不去思考直接就給易千率判了死刑的你,讓易千率怎麼向你解釋?”
“夠了!”張薰羽打斷薄梔接下來的話,心口劇烈的起伏著,“我的叔叔也許的確有錯,但請你不要總是扯到我的妹妹身上!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和這一切都沒有關係!”
小昔……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而且是那麼親的親人,那麼純白那麼關心她的小昔,甚至還在她流產後特意到倫敦來陪她,在她回國後也讓顧湛不斷的幫忙,如果沒有小昔,她根本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做。
薄梔冷眼的看了張薰羽好一陣,在張薰羽起伏的心口慢慢平定下來才開口:“沒有關係?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的那個妹妹是一朵無害的小白花吧?論外貌而言的確清透乾淨,但如果我說,你妹妹其實是個殺人犯呢?你會怎麼樣?”
“你胡說。”張薰羽盯著薄梔,一字一頓的說。
怎麼可能呢?謊話未免也編的太荒謬了。小昔是殺人犯?怎麼可能呢?
“我不想過多解釋我是不是胡說,總之張昔羽的目的從最開始就不單純,在你和顧湛的訂婚宴上,她會和顧湛睡在一起根本不是意外,你的叔叔也是張昔羽推下樓的,因為張昔羽才是你叔叔背後真正出謀劃策的人,大抵是擔心自己會暴露,所以直接把生身父親推下樓。包括你的父親的病情,張昔羽也動了手腳。你所以為的幫助和關懷,張昔羽並不是單純的在幫你,不過是想先借你的手把張氏拿回來,再從你手裡搶走罷了,如果你要證據,抱歉我沒有,我只是一個助理,你可以去找程池。”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那可是小昔啊!怎麼可能這麼惡毒?
張薰羽的臉色一寸寸的白下去:“我不會相信的,你的謊話未免太荒唐了。”
“隨便你信不信,我只是想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完,易千率做了這麼多,甚至現在為了你生死未卜,而你又憑什麼?憑什麼可以什麼都不知道,輕輕鬆鬆的就撇開一切。”
張薰羽猛地抬起煞白的臉:“你說什麼?什麼生死未卜?”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一切?”薄梔不答反問,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皺,站起來,目光憐憫的看著張薰羽,“你應該已經看到新聞了,從中國飛往倫敦的飛機發生了空難,易千率也在這班航班上,現在還沒有找到屍體,生死未明,而你卻好好的在倫敦,想要開始全新的生活,呵,我為什麼要讓你覺得好過?!”
還沒有喝完的卡布奇諾被全部潑到張薰羽臉上,濃稠的咖啡沿著張薰羽的發淌下來。
“抱歉,手滑。”薄梔沒有多少誠意的道歉,“順便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易千率不愛簡安寧,雖然易千率的確和簡安寧在一起過。易千率的某個抽屜裡全部都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和你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易千率早在簡安寧之前就見過你了,簡安寧只是被易千率作為漫長歲月裡的一個替身而已。”
張薰羽低著頭,看著卡布奇諾一滴一滴的沿著臉往下淌,沒有抽紙去擦也沒有說話,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氤氳模糊成一片。
“張薰羽,有時候我其實很理解簡安寧,你知道我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