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成帝面色沉下來,使了個眼色玉門道長。
玉門道長俯身領會,便邁著小八步往堂下而去,把脈施針,自言自語嘀咕了幾句,似乎有了主意,向泰成帝拱手行禮道:
「陛下,恕臣無能,小可汗已經無力迴天了。」
此話一出,在場人都稍稍愣住,只有李煙芷站在佛像後,低眉淡笑,身旁的齊郎君正小心揉著她的纖纖玉手,在手背上案撫著穴位。
泰成帝聽後,沉聲道:「死因是什麼?」
「死因」玉門道長作揖,面色惶恐,「陛下,老臣無能,只知這是突厥蠱毒,須得有人暗中的操控蠱蟲,和當年先帝病發之症一模一樣,」
「什麼!先帝!」
「還是突厥蠱毒!」
「這難不成是」
此話一出,在場人頓時瞠目結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矛頭指向耶律隆汗。
其中多是年老的世家和官員,沒經歷的小輩卻是忍不住問著,都被厲聲打斷,不可多言,不可多問。
泰成帝面色一沉,復又看向李煙芷,她正悠閒地持杯飲茶,看上去事不關己,還時常和身邊的齊郎君眉來眼去的,即使知道泰成帝在看她,也故意裝作不知。
落到此處,他灰白的鬍子跟著抖了下,隱隱青筋乍現,拳頭捏緊得咯咯響。
許明奚有些懵了,俯身問沈淮寧,「這是怎麼回事?」
沈淮寧說道:「當年先帝也是因這突厥蠱毒而駕鶴西去,可時至今日,仍沒有尋到這毒叫什麼。」
「啊?」許明奚一怔,復又道,「這很簡單啊!這毒明明就叫」
「耶律隆汗!」
一聲叫喊打斷了許明奚的話頭,只見三朝元老的首輔林辭少有的拋去禮儀雅正,指著他鼻子喊道:「好你們這些狡猾奸詐的突厥人,竟敢公然在宮宴上毒害自己人,然後栽贓到我們北朝手上,簡直的是不把我們放進眼裡,膽大包天!」
耶律隆汗頓時懵了,連連退後,面色仍是剛剛作嘔後的蒼白反應。
「怎麼可能!不是我!我怎會在這害自家兄長!他可是我兄長啊!」
「這話說得不對吧!」禁軍統領季雲深幽幽應著,「這誰人不知,自耶律可汗病重,現在突厥內政一團糟,就屬你們兄弟二人爭強好勝最為激烈,你不想你兄長死,恐怕這母豬都會上樹咯!對吧!上將軍,畢竟你們可是老對手了。」
沈淮寧充耳不聞,這季雲深本就是個大老粗,說話不中聽,當年受沈敬臣提拔,也算是拜在成寧軍門下,可他自從掌管皇宮防衛後,邊境軍權和京畿重地的防衛權相斥,與成寧侯府也時常鬧得不愉快。
話說至此,頓時炸開了鍋,原本反對與突厥簽和的群臣也跟著起鬨。
「就這樣還想和我們和談還開出那麼過分的條件!做他們的春秋白日夢!如果不多加戰馬和土礦,估計這次和談就是免談!」
「對!陛下,臣下請願!」
「你!你們!」耶律隆汗氣得發抖,眼淚浸滿眼眶,跟個賭氣的小孩般,「你們北朝就憑這點就想斷定我是兇手了嗎!信不信我告訴我的父汗去」
殿內的紛紛擾擾有人記掛,不料在突然靜止一刻,傳來一句幽幽輕聲。
「兇手不是這位小可汗啊!」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許明奚正蹲在阿依米汗的屍體旁,檢視地上混雜著汙濁的血液,還不忘聞了下阿姨米德身上的味道,嚇得他往後一縮。
玉門道長的眸光一沉,一聽被小丫頭反駁,不免有些不滿,一甩拂塵道:「夫人莫要妄言,玉門行醫都有六十年了,怎麼看不出下毒之人是誰?夫人這麼說又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在這裡呀!」
許明奚突然掏出這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