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陛下如往常一樣下了朝來給太后請安,相互見禮過後,太后便一手指著兩位姑娘直接問道:「陛下這幾?與她們打過照面,相互之間也算熟了,不知陛下覺得哀家這兩個侄孫女兒如何啊?」
如她所想,陛下就算客套敷衍也該誇兩位姑娘幾句,她正好順勢開口將兩個姑娘許給皇帝。趙熠哪裡猜不到她的想法,越是心中冷笑,臉上表情倒愈發如春風和煦。
便聽他不急不緩道:「孫家兩位侄女兒——母后的侄兒是朕的表兄弟,所以朕沒算錯的話,她們論輩分應是朕的侄女兒吧?」
他無視太后眼中的不悅,只瞪了偷笑的貴妃一眼,一臉認真的勸道:「兩位侄女兒能將母后照顧的??開懷,想來規矩自然是極好的。不過母后,朕雖然是兩位侄女兒的表叔,然男女大防不可不顧,倒是不好對侄女兒們品頭論足。說出去一則有礙侄女兒們的名聲和姻緣,二來——朕也不想被人誤會了去,怕是御史臺都要找朕的麻煩了。」
他十分給面子道:「若是母后想抬舉兩位侄女兒,不如封她們個縣主的品級?便是縣主不行,封個縣君也是可以的。」
皇帝說的十足誠懇,可太后要的哪裡是什麼縣主縣君的身份!外嫁女就算身份再高也救不了孫家,唯有生下皇子成為太后才有可能讓孔家以外戚的身份重現朝堂。
然皇帝話裡話外已是徹底絕了孫家姑娘進宮的路子。陛下並不想亂了輩分有悖人倫的娶自己的侄女兒!若是太后反而強求,朝中大臣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好好好,陛下果然是長大了,想的可足夠周全周到的。」皇太后眼中陰翳密佈,抬起蒼老而銳利的目光直視皇帝的雙眼:「陛下對哀家的孝順,哀家記下了。」
「母后說哪裡話,兒臣孝順您是應該的。」
皇帝陛下含笑與她對視。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十年前被太后牽著上朝的那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而孫太后和孫家也早已沒有了當年在前朝後宮一手遮天的底氣。他愉悅的欣賞著太后壓抑怒氣不能發作的表情,這是他幻想過多少次的畫面,而終於在今?實現。
「朕在前朝還有要事,太后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朕就先行告退了。」皇帝陛下抬頭挺胸,毫不留戀的甩袖離開。如今的太后不過是沒了牙的老虎,幾分色厲內荏的威風也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啪」的一聲,太后手裡的茶盞在地上砸的粉碎。狂怒的太后娘娘一眼掃到噤若寒蟬的孔家姑娘和裝壁花的皇后貴妃,心裡更多幾分羞惱,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都給哀家滾出去!」
孫家姑娘進宮一趟又灰溜溜的被趕出宮,沒多久就成了京中的一個笑柄。只是她們兩人好歹是跑得掉,虞枝心與孔皇后卻還得在延壽宮裡受罪。太后將對陛下的不滿盡數發洩在她們兩個身上,每?從睜開眼就是指使刁難,白天只准茹素,夜裡還要她們跪經撿佛豆以示虔誠,直將兩人折騰的面黃肌瘦,各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不知何?才是個頭。
就在皇后和貴妃快要受不住的時候,後宮又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大皇子染了風寒發起高熱,若不是太醫救治及時,怕是小孩子就折在這兒了。
虞枝心知道長禧宮裡有白桃在,斷不可能是大皇子被人下手害了。只是初春乍暖還寒,大皇子體質又弱,病起來著實是有些可怕。好歹大皇子養在她名下,她不可能真不管不顧,唯有頂著皇太后的冷眼請了幾?假,回長禧宮陪著大皇子熬過這一回。
這一樁雖然驚險,但也還在情理之中。等虞枝心回到延壽宮繼續侍奉太后,明純宮裡又鬧出一場大動靜來。
最初不過是謝寶林與陳寶林鬧了起來。謝寶林不知為何抹著眼淚從自己屋裡氣勢洶洶的跑出去,不待下人反應過來就衝進了陳寶林的寢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