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喵喵撒嬌的加菲順毛,聽言望向她,卻不回答,轉而道,“是咱媽。”語氣平淡得不行,但含著其中的不贊同只要有耳朵的都聽得出來。
可李漣漪硬是當沒聽懂,含含糊糊的應了聲,不想和他糾結在這等無聊瑣事上,趕緊拉著他的胳膊進屋。
一進去,又是一番新天地。鬆軟潔白的地毯鋪在客廳,幾張淺黃色的布藝沙發隨意的擺放著,毫無章法,到處都丟著翻開來的書,窗戶開得很大,微風吹進來,捲起天藍色的流蘇窗簾。開放式的廚房,身材修長纖細的女子正背對著他們,乒乒乓乓的收拾餐具。
在這樣的地方如此生活,遠離塵世喧囂,不愧是顧家公子認識的人,都一樣會享受,且格調非凡。
她在心中暗下結論,那女子已轉過身來,一邊端菜一邊衝他們道,“快過來,我可難得親手做菜。”語態開朗,笑容燦燦,一看就是個隨性的女子。
上了餐桌,滿滿一桌的菜,佛跳牆,魚香肉絲,東坡肘子,香酥燜肉……還有她最愛的紅燒獅子頭,堪稱饕餮盛宴。
三人坐好後,女子笑道,“真稀罕,我還想著你小子怎麼會一大早打電話催著我做菜呢,原來是陪著自個兒媳婦來了。”
顧方澤卻是不理會她語氣中的調侃,先是對著身旁明明眼珠子已經定在餐桌上不動,但還逞能擺出淑女派頭的某人道,“在文藺家裡不用客氣,吃得越多她越開心。”又往她碗裡夾了個紅燒獅子頭,這才對女子道,“來給你捧場,你該感謝我才是。”他的手臂搭在李漣漪的椅上,姿態悠閒,語氣輕鬆,像是與多年老友聊天。
李漣漪心裡莫名侷促。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極好,顧方澤的態度也與平日的淡漠疏離不相同,與這個叫文藺的女子想必關係親暱匪淺。她有點插不進話,若是現在與人打招呼,又叫不出個什麼號,反倒更顯尷尬,索性閉嘴埋頭吃東西。
這紅燒獅子頭是天底下真真的美味,色味俱佳,入口即化,吃完後更是唇齒留香,回味無窮。她吃完了碗中的,瞧瞧兩人還在聊,就伸出筷子又夾了一個。
“好害羞的小姑娘,別是把我當情敵看了。”那女子又笑了,彷彿極為愉悅。李漣漪抬眸,正巧撞上對面她探究興味的表情,“方澤,你也不給介紹介紹,不怕你媳婦給誤會?”
說著,停了停,又道,“你小子也給我收斂些,多給我留點面子——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語調微微上挑,不大正經但也不像開玩笑,像極了某人——顧方澤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黑如墨玉的眼笑意綿綿,“我不是怕叫你藺姨,把你給叫老了麼?”
女子揮揮手,“我不嫌棄就行,你儘管叫,別讓人誤會耽誤我行情!”
李漣漪邊矜持的小口咬著獅子頭,邊冷眼旁觀兩人間的談話,心裡也明白了個大概,這個文藺,應該就是文家那個一直避而不談的“不肖子孫”文家七小姐,她的婆婆文婷女士的么妹了。
文家是在全國都排得上名號的財團,和低調的顧家不同,各大財經版面幾乎天天都有關於文家的新聞。不是吞併某某公司就是與國外某某集團合作,要不然就是股票價格又攀升了多少,勢頭強勁得很。文家的後輩大多亦成就斐然,即便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文婷,亦是在二十來歲就嫁給了顧德海,某軍區首長,而其公公更是將軍級人物——如此赫赫靠山,更是如虎添翼,為文家開拓事業版圖擴寬了道路。
就除了這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七小姐文藺了。據說她性情古怪,可天資極好,學生時代是有名的“跳級王”,可後來好端端的名校不讀,非要逆著全家的意願跑去學攝影,滿世界的亂走,行蹤不定,讓人尋都尋不到。各類媒體也從未刊登過她的照片,說是七小姐率性乖戾,不想成為公眾娛樂八卦的物件,媒體們不敢得罪顧文兩家,也實在沒辦法確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