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和《納扎林》(Nazarin)那樣,成功地描繪出墨西哥人的個體精神,但它卻成功地捕捉住了布努艾爾影片中的墨西哥那種非理性的野蠻氛圍。這樣的比較,會讓佩金帕感到高興。“我喜歡《被遺忘的人們》,”他說,“我很瞭解那片疆域。我在那兒生活過。我希望某天我還能拍攝《桑切斯的孩子們》(ChildrenofSanchez,奧斯卡?劉易斯1959年發表的小說,1979年,哈爾?巴特萊特將它搬上了銀幕。———譯註)。《野戰群》只是一個開始。”《野戰群》開場鏡頭中那被折磨的蠍子幾乎與布努艾爾1930年的《黃金時代》(L’Aged’Or)的開場鏡頭一模一樣,儘管他說他之前從沒看過這部電影(《野戰群》裡螞蟻大戰蠍子的創意最初來自扮演瑪帕切的艾米利奧?費爾南德茲'EmilioFernandez')。佩金帕的墨西哥和布努艾爾的一樣,是一個暴力不僅貌似有理,而且躲都根本躲不開
的地方。
佩金帕最近被人問到,他記憶中哪部電影是最好的。一開始
他回答道:“《突圍》(BreakingPoint)、《羅生門》、《俠骨柔情》(MyDarlingClementine)、《撲克王》(AceintheHole)。”但隨後他忽然補充道:“如果你真想弄明白《野戰群》的話,你應該讀一下卡米洛?何塞?塞拉(CamiloJoséCela)寫的《杜阿爾特家族》(LaFamiliadePascualDuarte)。”正是從這部對西班牙現代文學影響巨大的作品中汲取的感覺,讓佩金帕為《野戰群》繪製了背景,令其中的暴力有了意義。從最直接的層次上來說,塞拉和佩金帕的想法穿越時空來了一次交匯。塞拉給《杜阿爾特家族》的題詞也可以被當成《野戰群》的前言:“我將這第十三版也是最終版的《杜阿爾特家族》,獻給那些在我的寫作生涯中給過我如此大幫助的敵人們。”《野戰群》有著和《杜阿爾特家族》一樣的主題和情感,而它們在佩金帕的早期作品中是看不到的。“我天生不是會進行哲學思考的人,”帕斯庫亞爾?杜阿爾特(PascualDuarte)在日記中寫道,“我沒
這份心思。我的心更像是一臺機器,只想著讓鮮血在一場械鬥中飛濺出來……”麥克雷和斯科特都首先是哲學家,其次才是殺手:
霍爾登和伯格寧卻是杜阿爾特那樣簡單直白的瘋子。杜阿爾特的妻子對他說:“鮮血似乎是你生命中的某種肥料。”杜阿爾特將日記獻給“顯赫的貴族唐?耶穌?岡薩雷斯?德?拉?裡瓦,託雷梅西亞的伯爵,他在這本日記的作者跑去殺他時,衝著他微笑,稱他為小帕斯庫亞爾”。佩金帕說過一個相似的故事:“我曾在墨西哥和一個好人住在一起在,他是我所遇到過的最值得信賴的人。我願為他做任何事,我甚至可以把家人都託付給他照顧。他捲走了我全
部的錢。一個真正的朋友就是那個真能把你幹倒的人。”
和杜阿爾特一樣,“狂野幫”也用孩子般的純真來掩蓋自己的
野蠻。杜阿爾特每次提到公豬、屁股什麼的,都會添上句“請你原諒”,然後又會繼續說他那些最野蠻的行徑。而在《野戰群》最初的大屠殺開始之前,“狂野幫”悠閒地在大街上散著步,還幫助一位老婦人過街。和《野戰群》裡折磨蠍子的孩子們一樣,《杜阿爾特家族》裡的小孩子也會欺負受傷的小狗、小羊,還會把小貓淹在水槽裡,但卻不會把它們一直浸在水下,“以免它們太快就得到解脫”。和杜阿爾特一樣,“狂野幫”也都是流浪漢,在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戰爭中漫遊於鄉間,所到之處無不留下殺戮與痛苦。佩金帕將他鏡頭中那些厭倦了戰鬥的西部佬投入到了這樣一種西班牙式
痛苦的傳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