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同志可以與兩位資深領導對話,但是秦真高壓根不敢直接去找兩位領導問話。聽到晏琳如此說,他的心又變得忐忑不安。
過了一會,蒲秘書長、丁原與督導組的中年組長一起出來,互相客客氣氣地握手。
在離開招待所時,蒲秘書長惡狠狠地盯了秦真高一眼。這一眼如有殺傷力的子彈,將秦真高穿了個透心涼。秦真高作為市政府工作人員,其前途命運都掌握在領導手裡,一句話得生,一句得死。在這種重大教育活動中犯錯,後果可能很嚴重。他沒有與晏琳打招呼,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招待所小會議室。
晏琳是個善良的女子,見到秦真高臉色驟變,於心不忍,走到門口,對秦真高道:“秦真高,稍等。”
秦真高趕緊回到小會議室,恭敬地站在晏琳面前。
晏琳道:“我見到集中學習個人筆記本有三本在後面有少量一樣,是不是出差回來以後,補學的。”秦真高聽懂了晏琳話裡的意思,道:“對,有幾次科裡同事到外面出差,沒有參加集體學習,回來補上的。”晏琳又糾正道:“不是回來補上的,是回來補學的。”秦真高道:“對對,是回來補學。”
秦真高千恩萬謝離開招待所時,心情明郎了許多,在他心目中,晏琳形象無比高大。雖然晏琳和他的年齡差不多,但是由於所處位置不同,漂亮的晏琳無形之中在秦真高心中形成了權威。
晏琳送走被嚇壞的秦真高,正準備到衛生間,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過電話,看見是一個陌生來電,有些疑惑地放到了耳邊,很客氣地用普通話道:“您好,我是晏琳。”
電話傳來一個快活的聲音:“晏琳,聽得我的聲音嗎?”
這個聲音十分熟悉,晏琳反應了兩三秒,想起了是誰,頓時用紅旗廠腔調的普通話道:“田鼠,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田峰道:“昨天我看電視,在裡面見到你的光輝形象,然後打電話問我媽,查到了你的新手機。你這人也是,到省委那種高大上的地方工作,就不認我們這些老朋友了。”
田峰、蔡鉗工、吳重斌、劉滬等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互相間都沒有什麼隔閡,平時見面也親熱。晏琳後來逐漸脫離了這個群體,很多年沒有見面,追究其根源,還是在王橋身上。
晏琳道:“我那邊事情多,平時很少出來。”
“你還在靜州嗎?有空出來吃個飯,我和老蔡都在靜州。”田峰深知晏琳與王橋內情的,在他心中,晏琳和王橋是很般配的一對,鬧到今天這個程度,完全是吃飽了撐的。
晏琳驚訝地道:“你們都在靜州,沒有在陽州新廠?”
田峰道:“你果然不關心我們,我和老蔡都想辦法回到老廠,順便在外面開了一個修理店,搞礦山機械修理。我們不能到省委那種高大地方工作,就自然賺點小錢,為社會主義經濟做貢獻。”
晏琳道:“晚上,我想辦法出來,你把蔡鉗工約上。”
田峰道:“其實還有一位老朋友在靜州,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見?”
女人往往有發達的第六感,晏琳聽到這話,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故作鎮定地道:“還有哪一位故人?”(一點小說明:在官路風流中,齊燕玲是很久以後才知道侯海洋的下落。但是,基層風雲是基層風雲,靜州往事是靜州往事,人物不同了,前面設定不同,後面結果就差了許多,大家理解呵。另,不讓晏琳知道王橋下落,太殘忍了。)
田峰道:“王橋從山南大學畢業後,成了什麼選調生,在昌東縣政府辦公室工作,我把他叫上,沒有問題吧。”說到這裡,他想起了李寧詠,也就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是對的。
晏琳又吃了一驚。督導組是隨機抽選受檢單位,當時就是由她來具體負責。抽查受檢單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