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早知道是駱輝?”從駱虎的反應,蕭雲漸漸落實了之前的猜測。
冷哼一聲,駱虎調笑地望著蕭雲:“渝城挑唆本將發軍討伐青橙公主,此後勸我分兵回都,對我繞開冰河谷的軍令心生不滿。在渝城我就已經知道,小子,不是隻有你才用腦子的。”
蕭雲臉色一紅,想起自己給駱虎下的“莽撞武夫”的定義,不覺有些好笑,駱家五虎將身為帝國頭等大將,的確不一般啊!
“那為什麼?”蕭雲想問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因為,”駱虎握緊腰間的冷月刃,近乎瘋狂地說道,“我想釣更大的魚!”
第十章 第三方
和駱虎簡單交流了片刻,蕭雲回到剛被戰火席捲的營地,掃了一眼遍地的屍身和還在忙碌的駱家軍倖存者,他突然對這些生命感到一絲可悲,同時他也慶幸自己還有把控命運的權力。
最起碼,自己不用像這些駱家軍們整日提心吊膽,全然不知自己的將領為了某種目的已經將自己放棄。
這樣想著,蕭雲心中對實力的渴望又更甚一重。
他沒有嘗試去幹擾駱虎的舉動,因為他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和身份根本影響不了冷月駱虎。
就在蕭雲心裡胡思亂想之際,駱輝架著一具駱家軍人的屍體從蕭雲旁邊路過,兩人的視線交雜在一起,各自都有些難明的意味。
經歷了“黃泉劍法”的襲殺,蕭雲始終不敢和駱輝靠的太近,現在的蕭雲怎麼看駱輝怎麼覺得危險,並不是因為“黃泉劍法”,而是因為駱虎提過的他背後“更大的魚”。
笑著點點頭,蕭雲力求做到表情自然,確保不會被駱輝發現自己已經推測到了他的叛軍身份。
同樣的,駱輝也只是笑笑,只是那笑分外勉強,甚至帶著些許鄙視。
拉拉胸前那捆著鐵盒的布條,蕭雲停留了片刻就“落荒而逃”,生怕自己露出馬腳,影響了駱虎的“釣魚計”。
在錯身離開之時,蕭雲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對駱輝背後的“大魚”來了興致,皇族?渝城?境外?敵人到底來自哪方勢力?駱輝還有那些底牌?而殲滅大半駱家軍後,駱輝居然繼續隱忍,他的目標究竟是駱家軍,還是蕭雲?
……
……
原本浩浩蕩蕩的五百大軍,如今只剩下四十士兵,加上駱虎將軍和蕭雲,這支隊伍只餘下區區四十二人。
四十士兵分工明確,很快就妥善安葬了死去的戰友。以駱家軍的名義立了墓碑,集體軍禮弔唁過後,為防敵人再次奇襲而來,當夜再次行軍十里,重新駐紮了營地。
等紮好帳篷之後,月已至中天,估摸著再有三個時辰黎明就會到來。
皓月高懸,秋高氣爽。
這麼久以來,蕭雲第一次在這個時間點還沒有入睡,以前機械化的鍛體生活讓他身體已經適應了生物鐘,“天黑就倒頭睡,天明就翻身起”的生活習慣他已經堅持了三年。
然而今天,和黑衣人短暫交手過後又是長途跋涉,身體雖然倦累,但不知怎麼他的意識卻特別清醒,他第一次沒有遵從他的習慣。
“爸爸為什麼非要我去治療皇帝呢?我只看了爸爸留給我的幾本普通煉藥書冊,爸爸怎麼就知道我可以醫好皇帝呢?”靜下心來,蕭雲才發現自己這趟走得不明不白,明明自己只想著宰了柳三風,結果陰差陽錯來到了趕赴帝都長安的路上。
仰頭枕著雙手,蕭雲口含著一截狗尾巴草,細細嚼動著,任那酸澀的味道流入喉嚨。明月被烏雲半遮半掩,皎潔的月光似是能夠淨化萬物。
“話說,不知道青橙記下了我沒有?下次見面她還能認出我嗎?”想到這裡,他的眼前突然跳出一抹活潑的倩影,一個短小的羊角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