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扶著柴紹的肩頭,緩步而出。
李世民又接著道:“藥師兄,成全我一番心願吧!”
李靖長長吁一口氣,道:“罷罷罷!此番消除我豪勇之氣,再見了出塵之面,真不知此後是否還能再鼓起這番勇氣了?”
李淳風、袁天罡同時長長吁一口氣,繃緊的一顆心才完全放鬆下來。
這一擊是否能殺了袁紫煙,還是未定之數。但是李靖是死定了,廳中的人也很難逃過劫數。
袁紫煙心中也有些震動,固然是沒有十分把握能擋住李靖的偕亡一擊,因為這是法術中最可怖的一種攻勢。
施術者,血肉迸射,任何術法都可能暫失效用,逃過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全要憑本身的真功實學。
沒有人輕易施用,更沒人在一開始就準備與敵偕亡。
袁紫煙被李靖幾近瘋狂的勇氣震動了,也為他忠於李世民的豪壯之氣,給奪走了先聲。
她嫣然一笑,揮手道:“驚動二公子養息傷勢,是紫煙的不敬了。來日方長,二公子養傷要緊,等待二公子傷勢大好,我們再品茗詳談。”
忽然間改變了——來如急風驟雨,天地變色,去則烏雲消散,晴空萬里。
“好!紫煙姑娘言而有信。”李淳風道:“盤龍居已為姑娘準備了雅靜的客舍,新開的溫泉沐湯,小息一兩日,不難滌除心中煩惱,老朽為姑娘帶路。”
“這裡叫‘盤龍居’啊?”袁紫煙舉步隨行,一面低聲問道。
“是啊!”李淳風接道:“面對汾河,地藏熱茶,雪不覆地,水不結冰,寒風至此而住,黃土高原上的草樹皆枯時節,惟這裡青山不改,如無經氣盤居,怎會有此異徵?”
袁紫煙微微一笑,道:“說的是呀!但別忘了我和二公子一場約會,他的傷勢好轉,就儘快通知我會晤晉見。此地雖好,卻非我袁紫煙久留之處。”
李淳風暗暗嘆息一聲!
他知道自己是很難說得動這位姑娘了,每到重要著力之處,就把話題扭轉,看來真得作最壞的準備了。
客舍不遠,就在青松掩映間,兩個童子迎客來。
李淳風立刻告退。
大廳中燈火依舊。
李靖和袁天罡果然仍在廳中等候。
“女人擅變!”李靖道:“喜怒也在瞬息間,一句話能把事情逼入死角,要你作生死之戰,一轉眼,也能夠笑話解凍,把一場大幹戈化於無形,這可真是叫人無法捉摸呀!”
袁天罡道:“張美人儀態萬千,論姿色不在袁紫煙和寶兒之下,藥師常日和她相處,難道對女人還是一點也不瞭解嗎?
隋朝的天數、靈氣,全投在女人身上了,隋煬帝宮廷多嬌,老朽也為之眼花繚亂,但如言花中魁首,紫煙、寶兒、張出塵可謂花國三鼎甲。”
“說真的!”李靖道:“評論到當代三美,出塵冷豔冠群芳,卻輸寶兒三分媚;紫煙應是天上來,竟自投身入江溝,隋煬帝楊廣傖俗匹夫,怎會得其垂青?不通啊,不通!”
袁天罡道:“藥師,袁紫煙志在權勢,恨老朽干與天機。投身宮廷,是要竊取權柄,隋煬帝好色如命,袁紫煙也只好從俗獻身,謀得了國師職位,準備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
“話說得太遠了!”李淳風道:“袁紫煙熱衷權勢,恐難以勸其降服,我們要作最壞的打算。”
袁天罡道:“一對一,老朽自知不是她的敵手!三人圍攻,又非君子行徑。”
“三人合力,是不是一定能贏呢?”李靖道:“在下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合咱們三人之力,也未必穩操勝算。”
李淳風道:“如果我們先有準備,擺下一座陣勢,能不能把她困住?”
“什麼陣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