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
然而背後的寧瀟仍舊緊緊握著手槍,試圖瞄準蔚惟一的後腦勺。
她不能讓蔚惟一活著離開這裡,一方面蔚惟一對裴言瑾開槍,她要報這個仇;再者她不會讓裴言瑾去自首,那麼蔚惟一還會來報復,裴言瑾不反抗,到時候恐怕裴言瑾難逃一死。
她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泯滅良知也好,成為殺人犯也罷,她愛裴言瑾,就算拋棄她自己的人格,也必須要保護裴言瑾。
蔚惟一一步一步往外走,寧瀟一點點扣壓下扳機,她下不了狠手,卻也只是遲疑那麼幾秒鐘,最終她選擇裴言瑾。
不管對與錯,或是善與惡,愛了就是愛了,為了這個男人,讓她寧瀟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死後會下地獄。
寧瀟對準蔚惟一的後腦勺,猛然緊閉上雙眼,射出一顆子彈的一瞬間,她的手腕忽然被裴言瑾抓住,“寧瀟,不要。。。。。。。。。。”
話音尚未落下,又是“砰”的一聲響,那顆子彈打偏了,擦過蔚惟一的後腿飛到另一個地方,蔚惟一隻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著她的膝蓋一彎,“嘭”地一下子跪在地上。
不遠的距離裡裴言瑾看到蔚惟一腿上的鮮血湧出來,他原本沉靜無波的面色陡然一變,嘶啞地喊著,“惟一!”,裴言瑾轉過頭冷聲命令寧瀟,“叫救護車。”
寧瀟也是第一次開槍,她被自己嚇到,反應過來後立即就後悔了,眼淚湧出來顫抖地拿出手機要撥打電話,蔚惟一卻在這時站起身,“不用。”
她就輕輕地說出這樣兩個字,寧瀟的動作頓在那裡,怔愣地看著蔚惟一。
偌大的客廳裡,她的背影顯得越發纖細單薄,一瘸一拐地走著,鮮紅的血順著白皙裸露的小腿往下淌,蔚惟一緩慢又艱難地走到門邊,開啟門出去,又“嘭”地一下從外面關上。
隨著關門的響動,寧瀟的手機猝然從手中跌落,她突然抬起手捂住嘴,透明的淚水洶湧不絕地從眼睛裡湧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
曾經她從裴家那個深府宅門裡出走,十幾年不曾回過一次國外那個只有自己的家,也不曾想過這輩子再和裴家有聯絡,但後來裴言瑾把她拉了進來,她也心甘情願幫裴言瑾。
然而她到底單純,從來沒有想過會經歷這些,有一天她也會殺人,曾經她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如今她卻變成對姐妹開槍的劊子手,她自以為自己不為世俗所困,而此時此刻她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裴言瑾在這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寧瀟連忙回過身猛然用力抱住裴言瑾,她失聲痛哭出來,“言瑾。。。。。。。。。。”
發生這一切也只是那麼短暫的十幾分鍾,蔚惟一那一槍沒有打到心臟,裴言瑾只是失血過多,尚能忍受皮肉之痛。
他抬起手臂反抱住寧瀟,感覺到滾燙的淚水溼了他的脖頸,裴言瑾閉上雙眼沙啞地說:“對不起。”
說到底還是他辜負了寧瀟,若是早知道結果會演變成這樣,他不會利用寧瀟裴家二小姐的身份,再次回到裴家。
他以為只要裴言嶠恢復記憶了,他把裴家財閥交給裴言嶠,一切也就結束了,但世事變幻無常,完全不是一個人能掌控的。
他早應該放下一切,在毀容之後就應該帶著寧瀟離開,以後只有他們兩個人,哪怕他不會愛寧瀟,他也會對寧瀟很好很好。
過了一會寧瀟放開裴言瑾,她起身跌跌撞撞地去找醫藥箱,在救護車趕過來之前,她這個專業的醫生可以暫時做簡單的處理。
寧瀟跪在沙發前解開裴言瑾的衣服,看到那顆釘在皮肉裡面的子彈,她眼中的淚水大片大片地往下淌,平日裡那麼灑脫的性子,此刻卻哭的泣不成聲,“言瑾,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明亮的燈光下裴言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