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聽不出什麼情緒。
拖沓的折到床邊,蜷縮回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又想要入睡了。
混沌間,感覺到一旁的床墊慢慢陷下,身後的人將我緊擁入懷,臉龐埋入我的肩頸磨溺著。
“……癢。”
低低的笑,“起來吃早餐。”
“……不餓。”
“吃一點。胃會舒服。”
我淡淡一笑,伸手環上席郗辰的頸項,側頭吻住那片冰涼的唇瓣。席郗辰微愣,隨即慢慢加深這個吻。
各自出門,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性情上,兩人都偏於獨立,一份感情,不會改變多少心性,相守相膩,親密而無從分割,在我們來說都過於文藝。
去了樸錚的住處,沒有找到人,倒是不意外地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回簡家,我答應。大人的恩怨情仇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她是我的母親。
青磚紅瓦,悠轉廊道,蔭鬱花園,物是人非。
傭人看到我沒有太大的驚訝,迎我入門。
客廳,簡震林,沈晴渝,一些不認識的人,以及——閒雅坐在一旁的席郗辰。
簡震林看到立於門口的我,由沈晴渝扶持著站起。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蒼老贏弱,卻依然的嚴謹。
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阻止自己在人前示弱,只是,不爭氣的胃從踏入那扇門開始就一直抽搐著,早晨被逼著喝下的白粥現在看來也抵不了多少作用了。
“這就是小桀吧,都長成婷婷少女了,我是寧世伯,還記得嗎?”
“老寧,你可別嚇著小丫頭了。”另一個長者笑說。
“瞧徐老說的,她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她呢。”稱寧世伯的男人笑著站起來,有著一身官僚的世故。
“我們家小桀一直住國外的怕是早不記得您老了。”沈晴渝笑著。
“這一代的年輕人都喜歡往外面跑,一樣,我家那兔崽子也在美國呆了三年,回來連叫聲爸都生疏了。”
“寧二公子那可是有為青年哪。”沈晴渝笑。
“有為什麼,整天無所事事,二十八歲了都還沒給我帶回個女朋友看看。要我說郗辰才真得我心,若能有這麼個兒子,真教我少活幾年我都甘願。”
“郗辰是,連我這個做阿姨的都感到萬分驕傲。”
“哈哈,小沈,就你懂得兩面說,但也說的動聽。”
“寧老您這話可不誠了,我向來是實話實說的。”
席郗辰只是靜靜坐著,沒有參與任何的談話,像一個局外人,淡然的。
沈晴渝笑著轉向我,“安桀,別一直站在那裡,進來進來,今天算是巧,你的幾個世伯都過來看你父親。”
“小桀……”簡震林的眼中布著滄桑與愧疚。
依然站在門口沒有踏進一步,“簡先生。”終於,我開口,“重複的把戲一再玩難道你不覺得——噁心。”
“安桀!”沈晴渝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一驚叫,不過下一刻又馬上緩下口氣來,“怎麼可以這麼跟你爸爸說話。”
“晴渝。”簡震林拍了拍沈晴渝的肩,“是我們對不起她啊……”
“震林,小沈,你看你們,連跟小孩子都要這麼見識一番,小桀,寧世伯給你當靠山,甭怕,啊。”
“如果沒有另外的事,那麼,麻煩簡先生告訴我母親,我已經來過。”正要轉身,沈晴渝的聲音從後面喊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
“小沈。”
“你們也看到了,想跟她相處,可這孩子的性格那樣彆扭,討好她,做什麼都沒用!”有點慍怒地落坐在沙發上。
“她好不容易才回來的,晴渝,你就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