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彷彿捱過了三天三夜無食無水的飢渴。
溫熱的液體被喂入口中,帶著清冽的薄荷味道。
腦海中讓我哭笑不得地出現“相濡以沫”這個成語,想要抗拒卻發現手腳不聽大腦的控制,就像被夢魘纏身,以為清醒卻仍舊還在夢中。
天空是灰暗的青色,雨的簾幕一層層遮擋得看不清前路,讓瑟縮的冷從溼透的衣衫浸漬到骨髓,突如其來的溫暖與乾爽,然後,醒來是雪白的天花板……
覆蓋著的黑色西裝隨著起身掉落,沒有天光,沒有天花板,進入眼際的還是那斑駁的青石甬道還有曖昧不明的火光。
剛才的一切恍惚地好像一個夢……也好像的確就是一個夢……
席郗辰跪坐在旁邊,眸中是不掩飾的焦憂,右手垂在身側,替我攏發的左手伸到一半,尷尬地僵在半空,沒了西裝的遮掩,潔白的襯衫上那朵絳紅的牡丹更清晰地呈現在我的眼前。
不可否認他有張好看的皮相,稜角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樑,在後面的石壁上映出一個俊秀的剪影。但那份俊秀中卻又含著神袛般的冷漠,神聖不可侵的傲氣。發現我的目不轉睛,席郗辰側過臉去輕咳了下,像做壞事當場被抓住的小孩,臉被火光映出一片微微的緋紅。
Chapter27
發現我的目不轉睛,席郗辰側過臉去輕咳了下,像做壞事當場被抓住的小孩,臉被火光映出一片微微的緋紅。
胸口未經處理的傷已結痂般,近乎黑色的嫣紅再沒洇染開去……
一瞬間,腦中一片清澄!忽然想到什麼,渾身冰涼……想大笑,真的很想大笑……我竟然又一次像個傻瓜一樣被這些虛假給欺騙!怎麼忘了呢,席郗辰是多麼城府的人。原來,我的感情都是讓人拿來算計的!
眸中的些微暖意瞬間退了個乾乾淨淨!先前的無措,失迭,還有那因他而來的柔軟與憂心都迷亂地還殘留著悸動的尾音,現在卻像成了我恥辱的笑話,瘋狂嗤笑我的愚蠢。
席郗辰並沒有發現我的變化,淡定地站起身,卻仿若暈眩般停滯了下,右手下意識地向石壁扶去,只一晃就穩住了身形。血還溫熱,一縷沿著石壁崎嶇的紋路滑下。
“可以起來嗎?”席郗辰問,扯起的笑容是一片溫柔,而放下的右手狀似不經意地擦過巖壁,把那血抹去,只剩下乾乾的紅痕,就像乾涸已久的血漬擦上去的痕跡。
“前面是酒窖出口的階梯,但開啟洞頂石板的開關損壞了……”聲音漸漸弱下去,而我只靜靜聽著未置一詞,眼瞼垂下遮去一切情愫。
那微弱的聲音漸漸斷了,像思慮到了什麼,復又響起,“除非……”卻只單單吐出這兩個字。
出口是一個漆黑的樓道,狹小地讓人忽視。這座極盡寬廣古舊的暗道出口竟會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但已無所謂真假。
我站起來移步向那邊走去。回頭發現席郗辰落在了身後很遠處,輕輕掩胸悶咳,腳下是些微凌亂的虛浮。席郗辰,其實你何必如此呢。再也沒了想去攙扶的焦急,因為明白了其中的虛假。
注意到我打量的目光,席郗辰愣了下,挺直了身體,子夜的星眸閃過一絲幽光,淡淡道,“我拿一下火把。”
那道狹小的門後是一個酒窖,一排排百年窖藏的葡萄酒整齊地穿插在石壁上。
有些已經破碎,空留牆洞裡殘破的碎片。彌散在空氣中的酒味比之先前經過的平臺更為濃重。
過濃的酒味讓我一陣不適。
席郗辰的臉色異樣的絳紅,站不穩似地向我靠過來。
“席郗辰!”我下意識的低喝。
傾倒的趨勢沒有再繼續,他順手拿起架上的一瓶紅酒掩飾道,“這裡沒有食物和水,只好暫時喝這個了……不過好像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