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個16歲小孩兒,想和我交朋友罷了。怎麼就不懷好意了?」
「小朋友?他個頭都比你高了。義大利人都開放的很,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楚斯年更奇怪地看著秦昭,反問:
「他能想什麼?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還比他大十歲。我倒是很好奇,你在想什麼?」
秦昭明顯被哽了一下,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臉卻漲得紅了,終於憋出一句硬邦邦的:
「你管我想什麼!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這什麼人啊!太不講道理,亂發瘋!
楚斯年也生氣了。躲不開秦昭,他乾脆也不說話,半晌就這麼僵持著。
一陣涼風襲來,秦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阿嚏」一聲,又氣呼呼地揉了揉鼻子。
楚斯年轉過頭,看著秦昭微微發紅的鼻頭,長風衣裡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哎……
楚斯年想了想,似乎從今晚演出開始前,秦昭的臉色就一直不是很好看的樣子,一開始還咳嗽了幾下,現在又打噴嚏了。
這兩天街頭表演,秦昭是出力最多,也是最累的。二月的威尼斯夜晚還是有些陰冷,他是生病了不舒服嗎,所以脾氣不好嗎?
水土不服?
想想,其實秦昭也沒比那個歐洲小帥哥大多少,雖然長得高高大大,眉眼鋒利,可是生起氣來,眼角眉梢還是暴露出幾分稚氣。顯然是從小被嬌慣大的人,沒受過什麼苦吧?
想到這,楚斯年心裡莫名有些慚愧。
自己比秦昭年長五歲多,按理說是應該照顧這個小弟弟的,怎麼還跟他鬥氣去了?
楚斯年頓時消了氣,伸手摸了摸秦昭的額頭。
秦昭一愣,後退了一點,依舊拉著臉沒好氣:
「幹嘛?」
還好,沒發燒。
楚斯年軟了口氣:
「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回去跟人家道一聲謝。」
又來了又來了!!!
那個義大利小鬼到底哪裡讓他戀戀不捨了!唱歌跑調都跑到波羅的海去了!難道就因為他會送東西嗎?!
秦昭騰地一下站起來。
「你站在這別動!」秦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說完也不管楚斯年是什麼表情,邁開大長腿就跑進了不遠處喧鬧的街道里。
楚斯年驚訝地看著秦昭的背影,趕緊上去追,誰知秦昭跑得極快,一下就淹沒在狂歡節洶湧的人群裡。楚斯年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到威尼斯的凌晨了。他是要獨自去哪?
楚斯年正著急,誰知秦昭竟又喘著氣急匆匆地跑回來了。看著楚斯年也不說話,只利索地脫下自己的長外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楚斯年身上套。
「老實待這兒等我回來,哪都不許去!」
秦昭把自己的圍巾強行在楚斯年脖子上繞了三圈,確保楚斯年扎紮實實被他裹成了粽子動彈不得,又不放心地補充一句:
「尤其不能去找那個義大利小鬼!」
說完不等楚斯年反應,又急匆匆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楚斯年:……???
楚斯年一頭霧水愣在原地。
他的確都哪裡都不敢去了——如果秦昭回來找不到他,只會更麻煩,於是隻好無奈地就近坐在街邊的一張長椅上。夜已深,狂歡節的人群正在逐漸散去,人們摘下色彩斑斕的面具和華麗的高頂硬帽,帶著狂歡後疲憊的笑容穿行在燈火之間,無人注意到街角長椅上那個孤獨的身影。
楚斯年微微仰頭,對著墨色的夜空長長呵出一口白氣。
他真的有點搞不懂,秦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