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只是曾經了。
三年前,秦昭以歌手身份在音樂選秀節目出道。頗為帥氣的長相,霸氣的颱風和華麗的高音讓秦昭實實在在大火了一把,圈粉無數,一躍當之無愧的流量。然而好景不長,這兩年娛樂圈的音樂行情每況愈下,秦昭發揮的舞臺本來就少,偏偏性格耿直又得罪了幾個音樂圈大佬,近乎被封殺。
無奈之下,秦昭聽從經紀人的建議改行演戲,成了不上不下的三線明星。
秦昭又瞧了一眼廣告上帥氣溫暖的笑容,不屑地哼了一聲。
大約過了十分鐘,出租來了。的哥顯然被秦昭滿身掛彩下了一跳,差點拒載,然而秦昭已經搶先一步穩穩噹噹坐上了副駕的位置,還不忘第一時間繫上安全帶。
「市一院。勞駕快點。」
不知何處突然「砰」地放起焰火,黑色的夜空綻放出一片燦爛。大年三十的夜晚,b市的人們都忙著在家中團圓,看春晚,吃年夜飯。一向擁堵的中心道路上破天荒的沒幾輛車,讓兩邊路燈掛著的喜慶的中國結裝飾顯得有些寂寞。
焰火映亮了車窗邊秦昭傷痕累累的側臉。他的左眼下一片觸目驚心的淤青,額頭破了一個大口子,乾涸的血順著眉毛糊到眼角。嘴角也腫起一片了。但即使這樣狼狽,他的面龐仍能看見幾分深刻而充滿侵略性的俊朗,眼角眉梢皆帶著幾分極為吸引人的,充滿少年氣的桀驁稜角。
「操蛋的春節。」秦昭又罵了一句,拉上口罩,別過頭不再看那熱鬧的焰火。
秦昭掛了個急診。他知道市一院向來人滿為患,卻萬萬沒想到大過年的這醫院急診科也能如此熱鬧,老人小孩和急得團團轉的小孩家長將候診區擠得滿滿當當。小孩的哭鬧聲吵成一片。大多數是燙傷,也有摔傷、氣喘和看不出什麼毛病只會哇哇大哭的。候診的病人看到這個穿著鉚釘皮衣還帶著口罩兜帽的高大男人進來,都下意識地躲了躲,正好讓出幾個空位。秦昭便心安理得地坐下,可屁股剛捱到椅子,他就「哎呦」一聲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尾椎骨一陣鑽心地疼。秦昭突然想到,車庫裡那黑衣人好像把一棍子不偏不倚敲在了他的屁股上。
站著等了一會,冰冷的電子音報出秦昭的號。秦昭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按照指示走進最靠裡面的三診室。還未拉扶手,門卻被人從裡面推開了,一個一瘸一拐的老大爺被一個帶著醫用白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攙著慢慢挪出來。老大爺一直連聲道謝,十分感激的樣子,那醫生卻只輕輕地低頭嗯了一聲。
秦昭又壓了壓帽子:「醫生。」
醫生轉過身,目光在秦昭臉上停頓了一下,眉毛微微皺了皺。他的白大褂穿得很規矩,裡面淺灰藍色襯衣的扣子也是一絲不苟地扣到靠近喉結的最上面一顆。白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尾長長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細金屬框的鏡片後面透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清冷氣場。
秦昭摘了口罩,一笑,張口就瞎編:「大過年的沒注意,樓梯上摔了一跤。」
醫生又看了他一眼。秦昭毫不心虛地又笑了笑,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
醫生也不再多問,起身拿了碘伏和藥棉:「我看看你的傷。」
秦昭摘了帽子,條件反射般就想伸手就要呼嚕頭髮。習慣性的動作讓他忘了頭上的傷口,秦昭「嘶」地叫了一聲停了手,耀眼的紅髮被梳理到一半,數撮呆毛尷尬地立在頭頂,讓他看起來有點像一頭不太聰明的炸毛小獅子。
「後腦勺也有傷?」醫生帶著手套,指尖很輕很輕地在秦昭後腦摸了一下,秦昭輕輕地一哆嗦。
「疼麼?」
秦昭轉頭,正好迎上醫生的眼睛,不由微微一愣。
秦昭這才注意到,醫生的眼睛長得很特別,他的下眼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