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甜!」他晃晃悠悠走到楚斯年身邊,故意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蘋果遞過去:「你不是最喜歡這中青蘋果嗎?快嘗嘗!」
安德魯嗆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又把一口熱水梗著脖子嚥了下去。
楚斯年:「……」
他一把拉住秦昭,背過身小聲警告:「……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楚斯年當然知道秦昭此時明晃晃地亂秀恩愛是什麼意思。這個傢伙真是,太幼稚了!
秦昭被楚斯年瞪了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準備給安德魯倒熱水的手,然後拿起青蘋果,當著安德魯的面亮出尖利的犬齒,無比用力地狠咬了一口。
「咔擦!」
安德魯忽然覺得後頸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
楚斯年:「=_=……」
「咳。」楚斯年又嚴厲地瞪了秦昭一眼,直到用目光逼著他乖乖進了裡屋穿褲子,才舒緩了神色,轉過頭來:
「對了,你今天這麼早來,是有什麼事嗎?」
安德魯勉強從同事出櫃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說著指了指一旁裝滿了農貨的籃子:「這是我今天出門時,那些村民隔著籬笆,硬塞給我的。他們都求我,想見見你。」
楚斯年有些驚訝:「村民?」
昨晚被村民們群起而攻之的一幕幕,彷彿還在他眼前。
「當然不是那些被蛇婆慫恿的蠢貨了。是那些保護你的村民。雖然不多,但是他們都非常信任你。他們知道你受了傷,都紛紛將家裡最好的東西來,說要你給補身體。現在還堵在咱們實驗基地大門口呢。」
安德魯說著,突然一揚眉,奇怪地說:
「那兒你們這也不遠啊,你聽,現在他們還正在那喊著要見你呢。你就一點沒聽見?」
楚斯年白皙的臉龐有點不易察覺的微紅:「唔……好像聽見了……現在村民不適宜聚集,走,咱們快去看看!」
果然,正如安德魯所說的,sf的實驗基地門口的柵欄外,果然聚集著三十四個村民,大多是女人,老者和孩子。雖然楚斯年是和幾個人一起穿著一身防護服走過來的,但是他們還是立刻眼尖地辨認出了他的身影。
「楚醫生!是你嗎?神明保佑,你好不好?」
人們擠在柵欄外,爭先恐後地透過木欄的縫隙朝裡看,揮舞著手臂。
楚斯年正要走過去,秦昭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緊張,手中的槍也握得很緊。
「我只有最後一顆子彈了。」
這把槍是秦昭在敘拉亞爾邊境意外陷入當地武裝衝突時,從一名被打死的僱傭兵手裡撿來的。正是這把槍保了他的命。可是昨晚為了震懾那幫烏合之眾,槍裡為數不多的幾顆子彈即將告罄。如果再鬧出一回那樣的混亂,他真的擔心……
楚斯年淡淡一笑,拍了拍秦昭的手臂:「沒事。我認得他們。」
他還真的認的。柵欄外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他的手悉心治療的病患。有扶著柺杖,腿腳不靈便的老婆婆,有發燒三天三夜險些一命嗚呼的小孩,有被丈夫打得頭皮血流睜不開眼,半夜敲響楚斯年房門懇求的可憐女人。
他們身上也帶著昨晚留下的,尚未痊癒的傷口,纏著繃帶,卻都用一雙雙黑亮的大眼睛欣喜又渴望地望著楚斯年。如果眼神可以具化,秦昭簡直能看到他們的眼睛裡看出花兒來。
村民雖然不多,卻個個舉著自家的農貨叫喊著,一個比一個扯得嗓門大,不知道的人看了,恐怕還以為這是菜市場叫賣的。
秦昭握槍的手,不自覺地鬆了松。
「楚醫生!這是今年新摘的玉米。……您治好的我的腿腳,我才能去採摘。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