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嗎?一張臉扳成這樣子。”
話一出口見玫果赫然轉過臉,森寒的目光向她射來,她自腳底升起一陣寒意,打了個冷戰,林疑她到底是否真的看不見,瞎子的眼晴如何會如此銳利。
半張的嘴半天才合攏。這女子看似柔弱單薄,這一剎間好強的霸氣。
正在下米的瑾睿手停在了半空中,勺子中餘下的米也忘了倒進鍋裡,轉頭看向玫果噴火的眼眸,這才是他過去熟悉的玫果。
然僅片刻間,她慢慢垂下眼險,這眨眼間,他捕捉到她漆黑的眸子裡蓄上的淚光。
玫果嚥下湧上的淚,心下一片悽然。她沒有說錯,自己家中的確是死了人,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回過頭,摸著門柵,開了院門,頭上一陣昏眩,強撐著走出幾步,腦海中天旋地轉,腳一軟便要跪倒。
膝蓋尚未著地,被人緊緊抱住,身子一旋,已打橫抱起。
瑾睿到了這兒,以給人看病為生,隔壁間設有醫堂。
銀杏這些日子時帶來纏瑾睿,有病人在時,也會在旁邊看著,偶爾也會遇上受了重大打擊,尋死不成,送來醫治的,時間長了也知道這一類的病人是不能再受刺激。
這個睿大夫,雖然不會說話,但絕對是個好醫生,對病人從來不會馬虎,而且極有耐心。
只要當真是來看病的,而不是有意糾纏的,定會全心全力。
來這兒看病的都是村子附近的居民,這些居民看完病自回去休養,不會有人在此過夜。但玫果來歷不明,也不知是他從哪兒拾來的,自沒去處。所以剛才見他對玫果那般服侍,雖然以前不曾見過有這樣的,但也不會過於意外。
方才玫果的神情已經讓她自己說錯了話,偷看瑾睿,雖然一如往日的冷,但眉宇間微微皺起,顯然已是動怒。
她在他這兒不時也會有些小差小錯,他從不與她計較,但如果錯的大了,他不會做出責備的動作,但接下來的日子對她必定越加的冷淡,直到她將功補過,讓他氣消。
玫果是病人,不但是身上有傷,心理上肯定也是有傷的,她剛才的話說出來自是給人傷上加傷,見玫果昏倒,頓時心虛,慢慢挪著腳,“睿大夫,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
等了片刻,意料中等不到他搭理,看著他抱著那女人徑直進了屋,殃殃的轉身走了。
瑾睿將玫果放上床,把過脈,脈搏時快時慢,十分混亂,取了藥丸,直接略過放她口中這一環節,放入自己口中嚼爛後,仍嘴對嘴喂她服下。
又等了片刻,不見她有什麼不良反應,才慢慢將她放平,蓋了綿被,帶了門出去,繼續做飯。
端了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重新回來時,玫果仍不轉醒。
將粥攪得略涼,試著如喂藥般渡到她口中,這次,竟沒象以前一般生死不咽,在口中含了會兒,終是嚥了下去。
他點墨般的眸子閃過一絲喜色,不管她心裡怎麼想,意識中總算是有一點求生的本能了。
雖然如此,喂得也十分艱難,一碗粥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算盡數服下。
他拿著溫熱的溼巾拭淨她唇角粥汁,暗鬆了口氣,一個月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吃進除了湯藥以外的食物。
眉頭僅是一鬆,又再擰緊,母子能否平安,還得看能不能撐過今晚。
隨便扒了碗飯,收拾妥當,便一步不離的守在屋中,就著燭光坐在床前看書。
他少血色的面頰在燭光中多了一層紅,與他冷蕭的眸子雖然不襯,但卻便加俊美。
過了子時,玫果如他所料的發起高燒,汗冷淋淋,口中胡亂喃喃。她腹中有胎兒,又不能用大量的藥物退燒。
他放下手中的書,打來水,一遍一遍的為她擦拭身上汗滴,不住的用藥酒為她揉搓著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