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
張可慄好想大吼:混帳小子,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為我啊?
朱天郡走到飯店門口,沒見到人跟下來,等了五分鐘,還是不見人影,又一個五分鐘過去,張可慄依舊沒出現。男人神色越來越不善,跟那個匈牙利的大鬍子有這麼多話說嗎?
再一個五分鐘——慢著,剛剛從另一扇旋轉門出去的就是那個匈牙利的大鬍子對吧,大鬍子人都下來了,那可慄……
朱天郡連忙回頭,搭了電梯到宴會廳。
一走出三樓,馬上看到可慄彎著腰,坐在沙發上揉腳,背脊一起一伏的,看起來像在哭似的。
他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果然,兩個眼睛泡泡的,緊抿著小嘴,一副隨時會哭的樣子。
“扭到了?”
“在前面那邊跌倒了。”
“疼不疼?”
張可慄搖搖頭,拎起鞋子,“我沒事,走吧。”
男人突然想起他們在紐約時,可慄有次在大雪泥濘中跌了個四腳朝天,坐在地上要他背的樣子,他笑她是個撒嬌鬼,她笑著回答,“你是我男朋友,我當然跟你撒嬌啊。”
那像一個記憶開關,不過瞬間,他已經想起好多事情。
兩人在中國留學生的聚會上認識,第一次想約她出去卻被她回絕,理由是,“我不陪人打發時間。”
當下他羞愧得直想找地洞鑽——沒錯,那時他只是覺得一個人吃中飯有點無聊,然後剛好看到一個認識的人,而他對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於是隨口邀約。
他在學校是風雲人物,唸的科系雖然是母親苦苦哀求才勉強申請的設計學院,但憑著天賦跟從小的耳濡目染,所以即使不喜歡,仍讓教授視之為得意門生。
活動方面自然不用說,他愛玩能玩,加上家境好,別說學校內的活動,即使是到墨西哥度個短假期,去加拿大滑雪這種活動,也一樣能參加。
外型好,身家好,個性外向,他在約女孩子方面幾乎是無往不利,這是第一次被拒絕,而且還是這樣的被拒絕。
幾個月後,當兩人成為男女朋友,他提起這件事時,可慄嘟著嘴巴說,“本來就是,我才不要當什麼愛妃暱。”
男人不懂什麼叫愛妃,因此拱手求教。
“那些繞著你的女孩子就叫愛妃啊,你一約就會到……我可以對一個人有感覺,但是我不會因為有感覺而願意陪他打發時間……你瞭解我在說什麼嗎?”
“我可以不要得到,但是不能只陪著池—一當然有些女孩子做得到,可我不行,對我來說,愛情這種東西除了是愛他,也得愛我自己才行,如果他要我待在他身邊,那他就要拿愛來交換,愛平衡,比較容易長久。”
第7章(2)
朱天郡沒有被這一串話弄得頭暈,反而有一種底定的心安。
當時他有一種錯覺——過往的遊戲人間只是在等待真命天女的出現。
他在等待一個能夠彼此交心的人,兩人並不只是一段時間在一起彼此高興就好,而是會想到以後,會想到永遠。
畢業時,兩人真的結婚——雖然男方的家人都沒到,女方的家人也只來了弟弟,但是同學幫他們策劃了一個熱鬧的婚禮。
新娘無論如何都想要很正式的結婚照,所以他們請了專業攝影師,替他們在校園拍了一百多組照片,可慄選出最喜歡的一張,洗成海報那樣大小,加了木質的花框掛在客廳。
蜜月回來,可慄的稿子被一家設計公司看中,她很快的開始上班,他則發下一年內要開畫展的豪語,雖然早已同居一年多,但是結婚依舊帶來心境上的變化,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不再只是戀愛,他們有個共通的未來,要打造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