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褚映玉先問一聲:“王爺回來了嗎?”
“沒呢。”回答的是蘇媃,“王妃可是有要緊事找王爺?要不要奴婢讓人去將王爺叫回來?”
這是褚映玉難得回府就第一時間詢問王爺的行蹤,蘇媃以為有什麼要緊事。
褚映玉沉默了下,覺得也不必如此急切,搖了搖頭,“不必了。”
她回到正院,先進內室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了身寬鬆的居家服,解下釵環首飾,淨了臉面,然後坐在榻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旁邊的桌面上,擺著一封信。
信封很普通,上面甚至沒有署名,信也沒有特地封口。
褚映玉盯著它,並沒有貿然地將之開啟。
姚姨很瞭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會做這種事,是以交給她很放心,並不擔心她會偷看。
夜幕降臨,陸玄愔終於回到王府。
剛進門,便見蘇媃迎過來,說王妃有事要找他。
陸玄愔難免有些驚訝,問道:“何事?”
“奴婢也不知,王妃沒說。”
陸玄愔腳步不停,朝內院而去。
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麼事,這是大婚以來,她第一次主動找他,不免讓他有些開心。
進入內院,陸玄愔一眼便見到坐在窗邊的人,如同無數次的記憶那般,她坐在燈下,靠在窗邊,安靜地等待他歸來。
不管多少次,看到這一幕時,心裡仍是難以抑制地湧起一股熱意。
酸酸澀澀的,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
褚映玉正在發呆,聽到動靜,抬頭便見陸玄愔回來了。
他走過來,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問道:“找我,有何事?”
褚映玉先是呆了呆,難得又聽到他說這麼長的句子,雖然中間有明顯的鈍挫感,卻不會讓人覺得生澀難聽。
其實他的重言之症並不算太嚴重,只是他素來不愛開口,世人皆不知他的情況怎麼樣,難免會越傳越難聽。
她朝他看過去,明顯能感覺到他微微緊繃的面容下的期待。
略一想,便明白應該是蘇媃將她回來就找他的事告訴他,讓他以為自己有什麼要找他。
褚映玉看他風塵僕僕的,沒有回答,而是問:“王爺,您用膳了嗎?”
陸玄愔搖頭,仍是盯著她。
“您先去更衣,用過膳再說罷。”褚映玉將他推去淨房。
陸玄愔見她不肯說,雖然失望,但也沒有催促她,乖乖地去隔壁淨房洗漱更衣,換了一身舒適的長袍出來。
褚映玉已經讓人安排好晚膳,被他拉到桌前一同用膳。
他回來得晚,用過晚膳後,時間已經不早。
兩人坐在榻上喝茶,褚映玉讓屋子裡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將姚夫人寫的那封信遞給他。
“我今兒去姚府,這是姚姨……就是姚夫人
給您的信,讓我帶回來給您。”褚映玉平靜地解釋。
陸玄愔看著她遞過來的信,臉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沒有吃驚也沒有太在意。
他取出裡面的信,快速地看起來。
在他看信時,褚映玉垂眸,捧著一杯秦嬤嬤特地為她做的藥茶,慢慢地喝起來。這藥茶有安眠的作用,睡前喝一杯,晚上多少能鎮得住一些夢魘,但它的味道其實不太好,喝著極為清苦。
那清苦的味道,一路從嘴巴浸入喉嚨,彷彿連心坎都泛著微苦。
陸玄愔看完信後,將它收了起來,並沒有遞給她的意思。
見她抬頭盯著自己,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叫了一聲:“映玉。”微微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拉到懷中,低頭吻了吻她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