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仍是覺得身上好像有一股縈繞不去的血腥味,令她作嘔。
她的神色有些懨懨的,臉蛋蒼白得幾近透明。
只是條件不允許,這裡是安王的別莊,就算是七皇子也不好在這裡搞出太大的動靜,以免引來主人家的注意。
褚映玉慢吞吞地從屏風後走出來。
出來時,一眼便看到坐在窗邊的男人,他也換了一身衣裳,雖然也是玄色的錦袍,但若是仔細看,會發現襴邊的花紋並不一樣。
她猛地站在那裡,眼瞼微垂。
當理智迴歸,先前的一幕幕掠過腦海,方才知道自己越界了,有多麼大膽無禮。與此同時,他怪異的行為也讓她越發的迷茫納悶。
就在她裹足不前時,陸玄愔開口:“過來。”
褚映玉不吭聲,只是小小步地走過去,離他幾步遠時停下來,垂下的眼眸能看到他腳上的黑色雲紋靴子。
陸玄愔看她又恢復恭順沉默的姿態,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她,再次出聲:“過來,上藥。”
褚映玉下意識將受傷的那隻手背到身後。
剛才持著銀簪時太過用力,以至於銀簪的另一頭扎傷了她的手,那火辣辣的疼痛一直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室內安靜下來。
不久後,褚映玉滿臉迷茫地坐在那兒,受傷的手被人抓著,正給手心裡的傷口上藥。
天氣冷,她的手被凍得冷冰冰的,與之相反,他的手無比的暖和。
那樣的溫度,幾乎讓她有種要被燙傷的錯覺。
是以等他上好藥後,她迅速地將手收回來,攏到袖子裡。
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讓陸玄愔的表情不太好,連蘇媃都忍不住側目,暗忖褚姑娘是很懂得如何惹怒主子的。
不過,估計褚姑娘也是第一個惹怒主子後,仍是能好好地坐在這裡的人罷。
“謝謝。”褚映玉低聲說。
陸玄愔的臉色變得冷冰冰的,似乎還在生著氣,連聲音也很冷冽,“什麼?”
雖只有兩個字,但褚映玉卻明白他的意思,是在問她謝他什麼。
褚映玉咬了咬嘴唇,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次要不是七皇子及時將她帶走,只怕很快就會有人來“抓姦”。
雖然抓姦是不成的,但看到自己殺人的這一幕,也不太好。
她低聲道:“謝謝殿下幫忙,若不是殿下,只怕這次臣女無法全身而退。”
陸玄愔的臉色稍緩,緊接著是更深的惱怒湧上來,滿臉冰冷。
見他一直沒說話,候在一旁的蘇媃識趣地詢問:“褚姑娘,這次的事明顯是針對您的,您有什麼打算?”
褚映玉抬頭看她,神色很平靜,平靜到彷彿剛才發生的事與她無關。
這讓蘇媃心頭微微一震,突然發現,這姑娘好像和他們調查到的不一樣。
在他們調查中看到的,她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循規蹈矩,恭
順貞靜,就算被父母偏心無視,亦從未怨責過他人,反而對父母越發的孝順,對弟妹也極為照顧,為女為姐,皆無可挑剔。
然而剛才的事,可不是大家閨秀能做到的。
蘇媃檢查過那醉漢身上的傷,不管是頸項的傷,還是心口的傷,都是快準狠,一擊即中,傷及要害。
若是沒有經過鍛鍊,以及熟悉人體的弱點,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褚映玉與她對視,她上輩子和蘇媃相處了近三年,對蘇媃非常熟悉。
她知道蘇媃在懷疑她。
但她不在乎,甚至還朝蘇媃笑了笑。
為何能快準狠地傷到那醉漢?當然是因為蘇媃教她的啊!
蘇媃是暗衛出身,能文能武,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