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蜜如要跟上去,司靖柔無聲地拉著她不鬆手,兩個人視線對上,司靖柔瞪著眼睛眼中滿是威脅。
但是她本身就是一隻小兔子,兔子是吃草的,她威脅人誰會害怕呢?
顧蜜如裝著害怕,點頭示意她放心,然後跟上了司獻春,伸手扶住了他。
扶著司獻春一起,回到了司獻春的房間。
顧蜜如扶著司獻春坐回了床上,自己也拉著一個凳子,就坐在司獻春的對面。
她覺得他們兩個有必要好好的談一談。
顧蜜如剛才純粹就是逗司靖柔玩。
當然了她確實是跟司獻春在一起睡過,但是兩個人睡得比親兄弟還要純潔。
顧蜜如耳朵是挺靈的,但是剛才確實沒有聽到司獻春敲在地上的柺杖聲,否則也不會說出那些話來讓他聽到。
「我剛才那些話是逗小柔的,我沒有那個意思。」顧蜜如單刀直入,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她索性說:「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邪念,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們都在一起睡了這麼多天了,你早就跑不了了。」
顧蜜如解釋完了之後,發現司獻春一直愣愣盯著她看。
顧蜜如察覺到自己說話可能有一些生硬,想了想又說:「反正你不用把那些話放在心上,你只管好好地恢復,等到身體好了……」
「司家是不會叫我回去的。」司獻春突然間開口。
顧蜜如聽了之後眉梢一挑,很快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司靖柔那個小傻子今天白天說的話,有的地方讓司獻春找到了破綻。
司獻春有的時候表現得很單純,但是顧蜜如一直都覺得他不傻。
一個靈魂那麼堅強的人,甚至能夠影響到世界是否崩塌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傻子。
顧蜜如微微嘆了口氣,一時之間沒找出合適的話解釋。
那件事確實是她撒了謊,但是那隨口的謊言也是善意的。是希望司獻春能夠儘快地恢復過來,讓他有一個希望,有一個努力的目標。
司獻春又說:「我的祖母曾經試圖親手掐死我,她巴不得我脫離司家,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她怎麼可能會想要見我呢?」
司獻春的目光裡面沒有戳破一個人謊言時候的那種凌厲。
顧蜜如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茬,看著司獻春的眼神不由得又溫和了幾分,這世界對他的惡意未免太大了,怪不得他到最後要靈魂自爆。
司獻春卻早已經習慣了周遭所有人的惡意,目光平靜如水一樣看著顧蜜如,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說,就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間把我從那間屋子裡面帶出來……」
你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就像……就像你的軀殼裡面換了一個靈魂。
司獻春並沒有把後面的那句話說出來,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當中,比他得了怪病還要讓人忌諱。
而且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就連他的記憶裡面,也根本找不到任何顧蜜如不是顧蜜如的佐證。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顧蜜如的不同。
只有他一個人,只有司獻春自己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變化。只有司獻春發現,他根本就想不起來從前他娶的妻子是什麼模樣。
他總覺得,那個時候的妻子,和他拜堂成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這個顧蜜如。
但司獻春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戳穿了顧蜜如的謊言之後,就開始沉默。
顧蜜如也沉默了一會,這種事情解釋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是如果再繼續撒謊的話,就還要用無數個謊言去遮蓋。
顧蜜如不是不會撒謊,她撒起謊來能把人騙到去死。她仔細觀察著司獻春發現了這個謊言之後的反應,並沒有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