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他比顧餘娘還要無賴。
「老子的產業,老子已經幹了好多年,」許林成哼笑一聲,對著顧蜜如說:「你一個女人你想把鋪子拿回去做什麼?用來養相好的嗎?」
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這樣大庭廣眾的羞辱,尤其是被自己喜歡的人羞辱,在許林成的印象當中,只要他說起這件事,顧蜜如立刻就會掩面而逃。
但事實是顧蜜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指了指他懷裡還昏死著的顧餘娘說:「表哥你又不是像姑姑一樣無知的婦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把房子給我倒出來,就是會被官府抓走。」
顧蜜如所幸把那一張狀紙,直接遞給了許林成。
「如果十天之內房子不還給我,這上面的每一條,表哥應該也知道都是真的。」
許林成低頭掃了一眼面色就是一變,然後就要把狀紙給撕了,真是跟他母親一模一樣。
外面圍觀的人瞧見了又是一陣哈哈笑,很大聲地議論著他果然跟他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然後顧蜜如等外面笑完了,才聲音輕緩地說:「撕了也沒有用,這樣的狀紙我寫了好幾張,一張比一張罪狀更多。」
顧蜜如看著許林成說:「表哥可以隨便撕,我保證最後呈到鎮長手中的那一份,有我們十幾歲那年,表哥做下的那件大事。」
顧蜜如的話音一落,許林成流氓無賴的表情直接就崩了。
「顧蜜如你瘋了?!」許林成慌忙地四處看,越過了顧蜜如看向外面聚集的人。
表情都扭曲了,可是他不敢在根顧蜜如正面硬碰硬。
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你可別忘了,當年那件事情你也有份!」
顧蜜如一臉無辜:「我有什麼份呢?我只是一個被虐待的,寄居在你們家的,可憐的童養媳。」
「我甚至被你們賣掉了,還霸佔了家產呀。」
許林成的酒徹底醒了,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陰鷙,頭髮散亂不堪,把衣服胡亂攏上,扶著正要悠悠轉醒的顧餘娘轉身進了裡屋。
片刻之後他又套了一件外衫出來,甚至把頭髮給整理了一下。
再次環視了一圈眾人,他眼神裡面滿是仇恨,這副樣子和顧餘娘之前要撞櫃子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許林成倒是不會撞櫃子,他是不會幹出那種自殘的事情的,他沒有他娘那麼有骨氣,他怕疼,也怕死。
於是許林成對著顧蜜如說:「想讓我給你倒房子可以,但是十天不行。」
他竟然這麼快鬆口,顧蜜如是沒有想到的。
他突然間收斂了那一副浪蕩子的姿態,對顧蜜如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至少要二十幾天。」
顧蜜如輕輕地挑了挑眉,聽到他後面這一句,就知道事情有古怪。
顧蜜如搖頭:「就十天,這前後擺放的玉石,全部搬走的話十天已經夠用了。」
「你不要逼人太甚。」許林成說完。
又緩和了語氣,用商量的口吻說:「小如,你也知道你姑姑的身體非常不好,剛才她又被你氣倒了,肯定會生病。」
「十天我們根本來不及搬出去,而且我們也沒有其他的房子,你總要給我們找房子的時間和出手玉石的時間……」
不得不說,收起了那一副浪蕩子的模樣,人模狗樣地穿上了衣服,許林成偽裝成人說話的樣子,確確實實是比剛才看著道貌岸然多了。
哪怕此刻他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忍著怒火,但是他至少說話很客氣。
這個時候徐攬翠正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幫著顧蜜如嚇唬人。
顧蜜如稍微想了想,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