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半截鎖鏈都在床外地上,他沒有拽進去。
這是示弱,是求饒。
是在無聲的乞求顧蜜如不要打他,他在告訴顧蜜如,鎖鏈還在,他跑不了。
他像一條被打怕的流浪奶狗。
雖然有人靠近叫的特別響亮瘋狂,卻已經失去了撲上去咬人的勇氣。
或者說他根本不會咬人。他就沒長獠牙。
顧蜜如呼吸變得清淺,她睡得很沉。
在屋內的炭火慢慢的燒到只剩一點,已經過了三更。
有一隻蒼白消瘦的手,慢慢從床底下伸過來。
然後抓住了那個水杯,無聲的把那杯水灌了進去。
接著他又一點一點地,把水杯推回了原位。
司獻春一整夜都沒有睡,他生怕他睡著了,就會被顧蜜如給拖著拽出來。
然後等待他的又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一整個晚上,司獻春腦子當中其實什麼都沒想。
他的思緒還很散亂,不足以支撐他想太複雜的事。他現在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和一些應激反應。
他一整夜,他都在看向頭頂的床板。夜裡顯得灰白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床板。
或者說是透過床板,盯著那個睡在床上的人。
司獻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留在這裡睡。他想不通。
他想到頭疼,索性就不想了。
他還是不敢睡覺。但是這間燒了炭的屋子,對他來說實在太暖和了。
雖然他吃的那一點東西喝的那一點水,完全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可他確確實實好轉了很多,尤其是他身上還有一床被子。
不是爛棉花和稻草,是真正的被子。
哪怕是在地上,團進去也過於暖和了。
於是在天快亮的時候,他實在熬不住了,蜷縮在被子裡頭睡著了。
早上顧密如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這宅子裡面的丫鬟下人不少,卻沒有一個做正經事情。都睡得正香呢。
顧蜜如她在床上想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沒有急著起身。
而是側耳聽了一下床下面。
司獻春的呼吸非常輕緩,聽上去睡得很香。
顧蜜如輕手輕腳地起來,直接開啟了房門出去。
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翻找了一下首飾盒子。裡面的東西還不算少,有幾樣品相還不錯的能賣一些錢。
原角色是一個非常愛慕虛榮的人。讓下人們稱她為少奶奶,平時的穿戴也都是比較好的東西。
現在這些充場面的東西,正好用來換錢。往後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顧蜜如打算先換點錢,把下人們都給打發掉之後,接著就把這宅子也賣了。
這間屋子,是司獻春成婚的時候買了兩個民宅拼出來的。
顧蜜如在記憶當中得知,他們居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城鄉結合部。
離鎮子挺近的,但是又算不上鎮子,很小,東頭走到西頭用不上半個時辰。勉強叫做新陽鎮。
正兒八經的大戶人家,誰住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等到司獻春的精神和身體都好轉一些,顧蜜如也是打算搬家的。
搬家需要很多錢。他身上的病應該也不少,後續治療也有很多……
空間系統倒是可以用積分兌換錢,顧蜜如沒有從系統空間兌換東西的習慣。
她每穿越一個世界,都會切身實際的去體會那個世界的生活,去融入那個世界。
她把每一個世界都當成真實,把裡面的每一個角色都當成真人。
因此顧蜜如打算一點一點來。先賣了東西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