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以後將我賣給了司家,如果驚動了官府,司家就算為了自清,肯定也會出來作證你當初是什麼嘴臉。」
「這裡面密密麻麻罄竹難書,都是你虐待我和把我賣掉,甚至強佔我家產的證據。」
顧蜜如嘩啦啦地甩了一下紙張,對著顧餘娘說:「姑姑,你做的所有事情我的表哥都是幫兇,你要是被關進了大牢沒關係,我表哥如果被關進去了……他還有偷東西的案底吧?」
「鄉親們,你們有沒有人被許林成給偷過呀?」
這實在是像唱戲的,要底下看客搭戲呢。
這些看客們也非常給面子,畢竟這一場大戲可比戲園子的那些演了八百遍的戲好看多了。
雖然沒有人往屋裡扔銅板,但是很快就有人搭話道:「有的有的!許林成偷過我們家的幾個醬塊子!」
「偷過我們家的獨輪車呢!」
「偷過我們家姑娘的肚兜……」
人群突然間發出了一陣鬨笑聲,連徐攬翠都哈哈笑開了花。
第16章 、小奶狗
顧餘孃的面色青青白白紅紅紫紫,顧蜜如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對她近距離展示了一下那張狀紙。
然後在顧餘娘哆哆嗦嗦伸手要撕的時候,顧蜜如把這張狀紙給收了起來。
顧蜜如說:「姑姑你就算是撕了也沒有用,這些事情都在我腦子裡面記著呢,都在那些鄉親們的腦子裡面記著呢。」
「你撕掉了一張,我能重新寫無數張,難道你還能將我,將那些知道真相的鄉親們全部都殺掉不成?」
顧蜜如說到殺掉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顧餘娘瞬間就哆嗦了一下,接著渾身泛起了一陣惡寒。
顧蜜如最後輕飄飄的,湊到了顧餘孃的耳邊,放下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年……我姑父死的時候,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可記得清清楚楚。」
顧餘娘命也稀巴爛,嫁了一個夫君整天就知道打她和孩子。又爛賭又喝大酒,然後在有一次喝完酒之後,他又打他們娘倆,甚至連當時被當成童養媳養著的顧蜜如一起打。
當時已經有十一二歲的許林成,對著他醉酒的父親狠狠一推,他的父親頭就撞在了石桌上面。
就是那麼撞死的。
他確實死有餘辜,這件事情一直埋在原角色的記憶當中,現在被顧蜜如挖出來稍微利用一下。
顧蜜如並沒有告發這件事情的意圖,那跟她沒關係。
顧蜜如只是要把被這一家子給佔的鋪子要回來。
這件事情是顧餘孃的死穴,顧蜜如這輕飄飄的耳語,比剛才的地契和狀紙,要重過千斤。
這壓倒駱駝的稻草,直接壓彎了顧餘孃的脊樑和精神。
當初她的丈夫死的時候許家就已經懷疑了,這麼多年都在懷疑,而且和他們娘倆斷絕了來往。
不過顧餘娘這麼多年一直都一口咬定,她的丈夫是醉酒之後自己失足撞死的。
因為這件事情一旦揭露,他們娘倆就徹底完了。
顧餘娘顫抖著流淚,她瀰漫著血色的眼珠子轉了轉,瞪向了顧蜜如。
那眼中全是恨和怨,簡直要化為實質將顧蜜如千刀萬剮。
這件鋪子她是絕對不會讓的,如果沒了這間鋪子……他們娘倆也完了。
現在許林成越來越像顧餘娘死去的死鬼丈夫,說來何其的悲哀,可是來自父母的負面言傳身教,就是這種刻在骨血當中也挖不出去的腐爛膿瘡。
顧餘娘被顧蜜如給弄得涕泗橫流,像被逼到絕路的老鴉,突然衝著裡屋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兒啊!娘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你的產業!」
然後雙眼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