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跟隨戚繼光在福建,廣東沿海抗擊過倭寇,但由於為人孤傲,一直到了四十三歲的時候才升至銅鼓石守備,還曾署都指揮儉事,掌浙江都司。不過後來就調到了雲南永昌衛當參將,在平叛中陣斬引緬甸兵入境的木邦部罕虔,由此才當上副總兵。只是因為他在兼領騰衝營的時候,以極為嚴苛的軍法對待騰衝兵,直接導致了騰衝營的兵變,才被奪職。不過後來又復起了。
騰衝營的兵變,當年在軍內可是流傳甚廣,畢竟兵變是件大事情。李化龍在邊軍時就曾聽說過,那些苗人生彪悍,不服管教,常擅自聚眾鬥毆,鄧子龍以嚴苛軍法治軍倒也再正常不過。只是由於他的孤傲,跟以前的戚繼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結果把永昌衛總兵給得罪了;按說以他官職,統領一個姚安營就可以了,可總兵卻一定要把騰衝營這麼個燙手山芋交給他。這麼大個刺頭營,放在誰的手裡都要出事,原本永昌衛就打算撤銷這個營的,就是擔心這些苗兵們回去後**,擾亂當地的社會秩序,這才無奈地保留了下來。結果這個火藥桶在鄧子龍的手裡爆炸了,既然都兵變了,那也沒什麼好說,永昌衛理所當然地就把責任推在了他鄧子龍的頭上。
回想著這些往事,鄧子龍把自己最小的兒子送到朱一刀這裡來就好理解了,李化龍無奈地搖著頭,他鄧子龍明擺著就是在託孤啊!自己一連生了幾個兒子都不幸地夭折,只有這最小的一個小兒子,跟永昌衛總兵的關係又搞僵了,以後自己要是光榮了,這麼個小兒子放在永昌衛豈不是要被別人趕盡殺絕?
朱一刀搖了搖有些昏的腦袋,鄧子龍是誰啊?瞅著李化龍那有些憂鬱的面孔,他知道自己算是問不出什麼了,於是就對鄧艾道:“你把這封密信,一定要親自送到皇上的手裡!再過來以後就跟著我吧!”
鄧艾一下子滿面紅光地跳起來,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嘴上的油,就要指著老天爺誓效忠,老朱一腳就踹了過去:“跟你說多少遍了,在老子面前別那麼多破規矩!”鄧艾嘿嘿地笑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的口袋裡,對兩人說道:“事不宜遲!兩位大人,屬下就先走一步!”
看著迅離去的鄧艾,老朱會心地笑了起來,這人運氣好的時候睡覺都有人送枕頭!這個小傢伙很有培養前途,若是能**出來,將來定是能鎮守一方的大將!
窗戶外傳來了低沉的雷鳴,看來今天晚上肯定是要下一場大雨了!朱一刀苦惱地皺起了眉頭,浙江的路是標準的水泥下雨,這地上水和泥就混到了一起,你也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泥,走一路過去,褲子就得趕緊洗,不然第二天就硬邦邦的能打死人了!難怪地裡的農民都穿著時髦的“七分褲”,洗著方便嘛!
他低下頭瞅瞅自己規規矩矩的馬靴,又看看外面稀稀歪歪的水泥路,罵了一句老天爺,趕緊把鞋子給脫了,然後起小刀,把膝蓋以下的褲腿都給裁了下來,再套上軍營裡備用的草鞋,在屋裡走了一大圈,還別說,真舒服!又把浙江當地的草帽扣在腦袋上,只保留了一個錦衣衛特有的披風,讓李化龍看的直楞神:這個造型也太浙江了吧?老朱得意地起腰刀擺了個造型,恩,感覺就是不一樣!
他倆誰也沒想到,第二天當兩人帶著眾軍士在軍營走了一遭,這個造型從此以後就成了南方錦衣衛的特有形象!而且逐漸有流傳到北方的趨勢。
這一段時間,整個浙江的天氣就沒好過,一直都在下著綿綿細雨,雖說不大,卻也讓人心裡煩悶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