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老闆多慮了,我無非是好奇心比較重而已,況且我聽說聚祥閣裡曾經有一批珃王府存放的貨品。想那珃王府早已人去樓空,那一批貨物怕是永遠也不會有人提出了,所以特地來看看有沒有我所喜歡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單雙海的臉色卻是越來沉凝。
“哼,我聚祥閣自創始以來,天下的珍品大半都出自我聚祥閣,可是閣下可否聽過聚祥閣遭人偷盜過搶劫過。”他語氣越來越冷,渾身散發出了凜冽的氣勢,隱隱向著黑衣人碾壓了過去。
也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臉上就有了驚奇之色。
“好功夫。”嘴裡輕輕的說了一句。
黑衣人的唇角淡淡的清冷。
“閣下也好功夫,”說罷他身形一動,人忽得就飄到了單雙海的面前,伸出一隻手好似要掐了他的脖頸。
提著燈的單雙海身形如暗夜的蝙蝠無聲的滑向一邊,跟著一隻手忽然拍出,一股凌厲的掌風只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輕甩衣袖迎了他的掌風,在衣袖與手掌相遇的一剎那,單雙海的臉上再次有了驚色。
那飄過來的衣袖看似的輕如雲煙,可是再與他的手掌相遇時,卻令他掌風裡的力量好似泥牛入海般被無形的化去,迫使他不得不快速的將手掌撤離開來。
“閣下倒底是什麼人?”他再次低問了一句。
“一個對任何事都好奇的人而已。”黑衣人亦輕輕地回答了一句。
沉默了一個呼吸間,單雙海緩緩的將手裡的燈燭放在了一邊的燈架上。
“單掌櫃的意思是要在這裡和我動手麼?”黑衣人看著他的眼睛清冷的問了一句。
單雙海一怔,環顧了一下店裡,然後冷冷說道:“既如此,閣下說個地方。”
黑衣人輕輕走出門,“西郊。”
話音未落人影已飄逝的無影無蹤。
在一旁燈燭的照耀下的單雙海眼底飛過一絲異色,旋即散開。邁腿向門外走去。
“看好店。”嘴裡輕吩咐了一句,然後人影一動,身形跟著消失在清冷冷的月色裡。
在帝京城西郊的曠野裡,黑衣人靜靜的站立著看了四周零散的樹木與夜風裡來回擺動的秋草,片刻的功夫,單雙海趕了過來,在與黑衣人相距十步遠的地方站了下來。
二人靜靜的望著對方,一樣的沉靜凝練,只有衣袍在夜風裡上下翻飛。
漸漸的散落在地上的枯葉一片一片的從枯草叢裡飛了起來,慢慢的旋轉著好似飛舞在月夜裡的蝴蝶輕盈曼妙詭異。
突然間,一道寒光閃過,單雙海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柄寶劍,劍鋒如水傾灑了一片寒光,直奔了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靜靜的站立著,眼眸裡的光點緊緊的盯著迎面而來的劍影卻是動也不動,就在劍鋒快要扎到眉心處時,才見他身形微微向左側了下,同時伸出一隻手,隨意揮動了衣袖,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就奔向了單雙海。
猛然的,單雙海將手中的寶劍橫了過來,擋在胸前,瞬間一股風起,飛舞在他二人周圍的枯葉好似遇到了強勁的力量全部向著黑衣人飛了過去,片片帶著凌厲的鋒刃。
跟著劍鋒又劃了出去,一道劍光在月夜裡泛著水流過的痕跡攔腰斬向黑衣人。
“好劍。”
淡淡的黑衣人說了一句,伸出一隻手接住飛過眼前的一枚樹葉,隨即又貌似隨意的扔了出去。
像是一隻燕子的翅膀劃過那道水光,將那股劍鋒攔腰截斷。跟著他的身形極是灑脫的一個旋轉,然後再一抖衣袍,無數片的落葉彷彿是離了弦的箭一般向著單雙海射了過去。
大驚之下的單雙海猛然凌空飛了起來,任是這樣,他衣袍的一角還是被一枚樹葉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