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盆哐啷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福敏修驚愕地看著那個如受驚的小白兔在落淚顫抖,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努力回想昨夜發生了何事,但竟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皺著眉,抓過在臥榻邊的單衣披到了身上,突然看到雪白的軟被上有殷紅的血跡,他臉色微變,深深看了劉妙如一眼,下了臥榻,吩咐丫環去照顧劉妙如穿衣。
一般而言,主子要個丫環暖床是極為普通的一件事,根本不必驚擾到福夫人那兒去,偏生這一次卻不同尋常的,劉家本來就在等著今天,哪裡會甘心就此作罷。
福敏修本來是這樣打算,將劉妙如納為妾室,想著清瑩應該是不會介意的才是,可是他沒想過最後鬧事的卻是劉氏一家。
那日福敏修要劉妙如的侍寢的事兒傳開之後,老夫人倒是沒什麼意見,一個奴婢嘛,左不過就當個妾,哪個成年的主子屋裡沒有幾個通房丫頭的,可是何秀君卻不樂意了,整日地在老夫人面前哭鬧著,說她還沒過門呢,福敏修就這樣給她難堪,她覺得福家根本沒把何家放在眼裡。
老夫人被她鬧得頭疼,終於氣不過說了一聲福敏修還不一定就是要娶她,把何秀君滿腔的不滿和怒意哽在半空。
把何秀君支走沒多久,琴娘就從外頭走進來,在老夫人耳邊低聲道,“老夫人,劉家那邊的人來了,正前廳呢,硬是要大少爺娶那丫環。”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劉家人真是想錯了心,想要咱們敏修娶個丫環,這以後福家還見人不見人了?走,去看看。”
琴娘扶起老夫人,擔憂道,“老夫人,您身子不爽利著呢,要不,還是別去了,夫人她能應付的。”
老夫人揮開琴孃的手,“我還死不了,誰敢算計我寶貝孫子,我絕不放過她!”
福敏修向來潔身自好,這幾年來不曾有風liu韻事傳出,就連貼身服侍他的也只有榮寶,他怎會硬是將劉妙如拉去侍寢?這事兒她本來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想著反正敏修也成年了,做奴婢的想要爬上主子的床大宅門內多的是這種事,只要劉妙如以後安分些別作亂就是了,她也不在乎多幾個人照顧敏修。
福老夫人臉色不太好,略顯蒼白,但腳步還是健穩飛快來到前院,尚未到大廳,便聽到裡頭傳來呼天搶地的哭叫聲。
“福老爺,福夫人,您二位可得給我們劉家一個交代啊,妙如前幾日好不容易才說了一門親事,想著過幾天就讓她辭工回家的,哪知竟……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家門不幸啊。”這聲音是劉夫子的,今日才剛剛趕到普靖城,如今正和劉姨娘二人在大廳上唱雙簧。
大廳上,除了劉氏兄妹,還有福老爺和福夫人,雙至和穆清瑩坐在下首,兩人臉色都不好看,穆清瑩傷心福敏修一頭說要提親,另一邊卻要一個丫環去侍寢,她心裡是真的有了表哥的存在,所以才會傷心,才會心痛。
而雙至則是憤怒,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劉妙如一開始就對大哥另有目的,她還未找到藉口要劉妙如遠離大哥,她倒已經捷足先登,設計了大哥。
劉家人想利用劉妙如得到福家長媳的位置?哼,那就要看看他們到底有沒那個本事了。
雙至心疼地看向坐在她對面太師椅上的福敏修,也是一臉難看,還有眼底深藏的悔恨和痛苦,他自己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對那夜半點記憶都沒有,全然任由劉妙如一人說了。
她那麼好的大哥,那麼溫柔的大哥,竟然要讓一個暗藏心思的奴婢給算計了,如果因為這件事讓大哥受了什麼傷害,她福雙至發誓,絕不放過劉家任何一人。
“兄長,您這是說什麼話,如果不是妙如自作主張怕大少爺餓著了,給他送點心去,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罷了罷了,這事還是咱們不著,妙如沒了名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