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亦低吼一聲,待要站起來,那人輕輕按著它,不讓它起身。等那些小獸們都走遠了,方放開手,道:“你也去吧。若後世為人,我亦尚未離世,來做我的徒弟,聽我教誨。”
白虎點了點頭,跟著昂首長嘶一聲,再舔舔那人的手背,轉身幾個縱越,躥入林中不見了。
頃刻之間,四周再度清靜下來。
那人道:“下來吧。”
阿柯尚在目瞪口呆中,直到那人第二次說才回過神來,忙抱著林芑雲跳下地。
阿柯放下林芑雲,跑到灌木處到處看了看,喃喃地道:“都走了……太神了,太神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芑雲也道:“你能與野獸交談?這就是你說的密術?”
那人道:“野獸與人,本是心靈相通,只不過,人更加聰明,能說會道,為萬物之靈。
“只要你靜下心,潛心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別說與獸交談,就是駕馭萬物又有何難?昔日佛祖悟道之時,甚至不言不語,四境萬獸皆聚在他身旁。等到聞聽佛法大義,更是天女散花,萬獸歌舞,那才是勝境。
“怎麼樣,你想不想學佛法,渡人渡眾呢?”
林芑雲咬緊下唇,默然不語。
那人嘆道:“無緣的,千里相隨,有緣的,對面不識。算了,我不強求,走吧。”
林芑雲忙道:“去哪裡?”
那人望著東方的紅日道:“我要去會一個人。”說著大步向東走去。
林芑雲也嘆了口氣,拍拍阿柯道:“走吧。”
阿柯腦子裡總覺得有件什麼事不對,一直放不下心,跟在林芑雲身後走了幾步,突然啊了一聲,叫道:“對了,那、那件衣服呢?”他見林芑雲奇怪地看著自己,忙比手劃腳地道:“就、就是那件寶衣!”
那人道:“寶衣?什麼寶衣?”
阿柯追上兩步,急道:“就是那件掛、掛滿玉石呀、寶貝之類的衣服,你昨天穿的!怎麼不見了?可得找回來!”
但那人徑直往前,並不停頓。
阿柯道:“那些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呀,我、我跟你講,我以前有顆夜明珠,還沒有你那顆大,可就值兩萬兩銀子。你想想,你仔細算算,可以賣多少錢?”
林芑雲見阿柯還要追著說,不耐煩地道:“算了,阿柯,人家已經丟下了,你還追問什麼?你以為隨便什麼人也都可以擁有那樣的東西麼?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那人聞言呵呵一笑,滿意地點點頭。
林芑雲頓時暗惱,心道:“哎呀,我真是笨蛋,早知道就該撒撒潑,追著要寶貝。現在倒好,又稱他的心了!”
果然見阿柯伸個懶腰,搔著頭嘆道:“林芑雲,你這個好逞能幹的笨蛋。”
林芑雲又是羞愧又是憤怒,使勁掐了他一下。
阿柯自知不敵,跑到前面去了。
當天上午,三人就一直趕著路。一開始沿河岸走,不久翻過兩個山頭,進入到更深更密的林中。
到處是參天巨樹,樹冠遮天蔽日,掛滿藤蔓。還有巨大的榕樹,無數樹幹倒長下來,一棵自成林。地上不是堆滿落葉,就長滿灌木,還有盤根錯節的樹根,行走起來極為艱難。
林芑雲的腳傷落下腿軟的毛病,才走半個時辰,就已經累得幾乎直不起來,只有被阿柯一路揹著走。
那人行動如風,可是為了等兩人,也不得不慢慢磨蹭,就這樣走到接近中午時分,大概才走出十來里路。
阿柯雖說修習辯機傳授的內功心法,畢竟修為太淺,況且只是奇經八脈,從根子上來說,並未涉及腹髒與手、足經絡,還不算真正的內功修煉。揹著林芑雲走到此刻,已經是大汗淋漓,手足痠軟。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