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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來,慌張也沒有用。

送謝草上飛機後,那晚,在回程的高速公路上,她下定決心要做這件事,了卻她少年時代的那個殘夢。然後,從此不再,不再做任何不切實際的夢。

電影開演了五分鐘,潘亞瑟那修長的身影終於出現,步伐相當從容,一如掛在他臉上那沉穩的笑容。

看見他,徐愛潘嫣然一笑,神情是嫵媚的,大異於她從前面對他時的那種張口結舌。她一句話也沒多說,很自然又很主動的伸手挽住他,如同愛侶那般走進電影院。

她挑了一部動作片,像尋常男女那樣,跟著劇情的高潮起伏,或緊張或扼腕不已。懷疑有些放肆,帶一點存心。

散場後,站在車潮如水的馬路旁,潘亞瑟終於問道:“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找我出來?”

徐愛潘抿著笑,挽住他,答非所問,說:“時間還早,我們隨便走走好嗎?”

走過了一條街又一條街,他們彎進大學的校園。校園遼曠,筆直的一條椰林大道迎風招展。

“阿潘,你——”

潘亞瑟忍不住要開口。

“我——”徐愛潘打斷他,卻說了一個字就停住,抬頭仰望夜空,微微挽緊了他,語聲悠悠的:“像這樣,和你一同去看電影、手挽著手在星空下漫步,一直是我的夢。我總想,如果能像這樣和你共度一晚,我死了也甘願。如今終於實現了。”

好悠長的一個夢!她下定決心約潘亞瑟,就是想了卻這個殘夢。她已經不是昨天那個她了。有一些東西破碎了,也有一些東西自傷痕裡新生。

“是嗎?”潘亞瑟微笑起來。對於女人的戀慕,男人總是很高興的,雖然不見得能接受,但他看得更明白。“可是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儀式啊!她在完成一個儀式。

徐愛潘在心裡輕輕回答,卻說:“那是我對你‘難言’的戀慕。”聲音放得低,不仔細聽,宛如只是自言自語。

她抬起頭,望著潘亞瑟的眼眸。“可以請你稍稍低下頭嗎?”潘亞瑟有些納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還是依照她的要求。她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將臉貼向他臉龐,親吻住他的唇。

一旁枝葉窸窣地,在竊議。就連潘亞瑟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她的姿態在對他告別,但他卻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揮別過去。

是的了,他是她的“過去”。他是該虛榮的覺得得意,還是覺得悵然?他們一開始就那般錯過,這一隔閡,便成為一生的距離。

一吻情休。徐愛潘緩緩放開手。這個吻別的姿勢,將是她對他最後的記憶。

“那麼……再見。”她深深再看他一眼,不再回頭。

詩人說的:“紅與白揉藍於晚天,錯得多美麗。”她太早、或太遲看清情愛的荒蕪。

第十三章

“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揹著我和男人去旅行!”站在大窗前背對著天空的那男人,滿臉的不是滋味,充滿了怒意和氣惱,興師問罪著。

徐愛潘睨睨他,不當一回事,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徐楚,謝草是我學生時代的好朋友,不是什麼男人。他好不容易才回國,我只是陪他回鄉下一趟而已。”

“什麼‘謝草’!瞧你叫得多親暱!”徐楚妒意仍然難消。她既然跟他那麼親了,就不該再對旁的男人笑。

徐愛潘籲口氣,退一步,說:“好嘛!算我不對就是了,你別再開口閉口說什麼男人的,我的男人在這裡呢……”

跟著,半撒嬌地看他一眼。

徐楚轉妒為笑,愛聽她這麼說。走過去,環住她的腰。“對不起,我胡說八道了一通。”跟著將她扳過身,表情一點嚴肅,問道:

“容容——嗯,我太太她去找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