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夠投宿客棧一夜,對他們來說其實是一種享受……
靳長恭是跟華韶和尚被分到了同一間房。
雖然單家有錢有勢,倒也不會揮錢如土地替他們這些搬運工一人包一間客房,況且客棧的一、二、三等房間數量有限,既使是這無雙城這一所容量超大的客棧上下亦不過一百多間房而已。
他們自然住的是那種最普通的三等房,這種房間一般排放著一列臥鋪,大概能夠空納五、六名成年男人平躺而眠,反正搬運工們都是一群男人,所以大家睡在一個通鋪房間休息一夜,純屬平常。
可是穆梓易知道靳長恭是一個女人,所以他在房間安排上特地允許讓她一個人單獨睡,而原本該睡她那一間的幾個人則分散開來去另外的房間鋪裡擠擠。
能夠單獨一個人睡靳長恭自然是滿意的,只是她卻有些不放心將她那“如花似玉”的漂亮師傅“放在”別的男人床上睡,當然華韶也不是那種任人安排就聽話的人就是了。
於是最後在她一番軟磨硬泡下,穆梓易額上佈滿“井字”凹凸,才充許他留在了她的房間。
穆梓易並不願意這樣妥協,可是他發現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比如靳長恭用一種軟綿,似砂糖般甜膩而柔軟的聲音跟他說話時,他很容易就頭腦發熱,衝動地應下來了。
果然,女人的甜言蜜語,男人的理智墳墓!那些流失之地隨行而來的一等民都用著一種忍笑又忍不住笑意的表情看著穆梓易難得的鐵漢柔情的一面。
雖然事後穆梓易曾有過後悔,可是他一方面考慮著華韶是一個戒律的和尚,況且還是靳長恭的師傅,兩人再怎麼也總不能**了吧……而且真的任則她一個人一間房間,或許還真有些惹眼。
靳長恭住進客棧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去給她打洗澡水準備沐浴,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正正經經地清洗過一次了,在被流放的時候,她也只是偶爾避人耳目尋到水流就地隨便擦擦,所幸在冬天沒有流汗,要不然這身子這麼久不洗澡不臭也都會長蚤子了。
客棧的小二對於聽到她的吩咐後便一直有些怪異地看著她,他說他們客棧打水進房間沐浴需要別外再收費的,一般像這種三等房的客人都是直接去大澡堂裡面洗澡的。
大澡堂?靳長恭腦中稍微描繪了一下大澡堂的情形,人來人往,一群漢子光著腚子,嘻哈吵鬧,家常裡短,一群“波濤洶湧”的女人,嬌笑嗔罵,噗~
靳長恭搖了搖頭,收回腦子裡的浮想聯翩趕緊搖了搖頭,她身上自然是沒有錢的,她有些頭痛地望向她的華韶師傅想讓他想想辦法,而想來華韶是一個和尚,這一路都化緣而來,更不可能會隨身帶著那種俗物金銀。
“那……記帳在付住宿費上的人身上,可以吧?”靳長恭幽幽的瞳仁微轉,一掌一拳一捶相合,笑眯眯地問道。
那名小二看著眼前這個笑語焉焉的怪異少年,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後考慮一下上去請示了老闆後,才去給她送來了沐浴的熱水與木桶來了。
“師傅,替我守著門口,可別讓人衝進來了。”靳長恭看到那一桶清亮的熱水眼中光亮一閃,有些急不待地脫衣衝進浴桶裡。
霧靄嫋嫋,隔著一層透明的薄輕紗,華韶就像一個罰站的孩子,背脊挺得筆直,面對著門板。
靳長恭沒有讓他出去,一來他站出去太顯眼,二來三等房這邊龍蛇混雜,他不會武功站在外面有些危險,更重要的是靳長恭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房間,華韶是那種“單純”得不設男防的人,女人男人在他眼中基本上沒有區別,而她也許女扮男裝久了,對於性別也產生了一種模糊的界限,開始大而化之,不拘小節。
想他也不會偷看她的。
身後隔著一層紗,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