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甩下他,朝著御書房走去。
而靳淵柏亦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繼續糾纏,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現在已經莫名其妙地亂了,這種難以自控的感受老實說——很不妙,令他感覺舉步維艱。
飄溢墨香的御書房中,靳長恭放下手中的毛筆,望向站在她面前的一道清逸的身影。
“風國如今的戰事怎麼樣?”
“風國的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並未發生意外,而風國的樂宰相也十分積極地配合我等的行協。”智者唇角掛了抹莫名地笑意,看著靳長恭。
靳長恭不感興趣他眼中的揶揄,隨便應了一句:“那就好。”
“魔窟的事情,陛下打算用何人去管理?”智者看陛下興趣缺缺,便換了一個話題。
“此事寡人正想跟智者商量一下……”
與智者商議著正事,然後暗部的人進來彙報訊息。
“陛下,我等收到訊息,神廟大祭師正在趕往靳國的路上。”
“你說師傅要回來了?”靳長恭一怔。
“是的,大祭師說他會在練兵式之前,趕回來見你一面的。”
靳長恭雙手後負,挺拔著身軀立在光線下,周身襯著淡淡的一層光暈,線條柔和若彎月的唇揚起:“他是該回來看一看的,他之前並不相信我能夠將這些事情做到,可是寡人偏偏就做到了。”
“之前叛離靳國的十二附屬國,如今雖然只收復五國,但魔窟立國在即,風國也如掌中之物,鳳國以鳳四皇女與國師為契機,寡人想得到一個合盟國並不在話下,至於雪國——以靳微遙的本事,我相信,亦插翅難飛。”
暗五適時回報道:“陛下,靳太傅從雪國傳來了資訊,他聲稱絕對不會令你失望的。”
靳長恭因為這一句話,想起了靳微遙臨走前的模樣,心中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而智者則失笑搖了搖頭:這世間,唯有情一字,最令人看不透,想當初他跟陛下那劍拔弩張,勢同水火不融的模樣,到如今……
處理完今日政事,靳長恭撐了撐懶腰,看夕陽斜下,眯了眯睫,眼底閃過什麼,用過晚膳,她決定先去柔儀宮一趟。
血蠱一事是玥玠之前跟她聊起的一種以血養就的控制蠱,他那裡剛好有一隻,而她正好需要,便打算去跟他討要一蠱。
夜間氣溫驟降,靳長恭披上一件紫貂薄裘,撐著一柄青傘,遊於園中,天空細雨綿綿如針,她步進柔儀宮時,便感到前方一陣蕭冷壓迫的氣息傳來。
她腳步一頓,揮手讓小嶽子留在原地,疑步踏去。
她立於假山後,看著前方兩道熟悉的身影,一深沉的黑影與一清雅的白影對峙著。
“離開這裡,否則我會殺了你的。”暗帝一身凝重的絲綢黑袍染上溼意,垂落筆直,猶如一柄犀利聳世的利鋒,他髮絲殺意凜凜地飛舞凌亂,死沉低沉的聲音逞著一股死氣纏繞。
玥玠眨了眨眼睛,一派純良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離開?”
“她是我的人,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玥玠淡淡地看他,一雙秋瞳清澈,藏著說不出的蘊動:“我跟恭已經完成換血了,你知道換血嗎?在異域中,她跟我就是夫妻,她身體內有我的血,我的身體也有她的,我們是不可能會分離的。”
“可我怎麼聽她說過她根本沒有跟你換過血,從一開始你就是一廂情願,她甚至可能連換血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換了血又如何,在她心中根本就從來都沒有你,你一件事情我想你該早就看明白了吧?”暗帝眯了眯睫,陰陰地,幽深詭慄的笑意爬滿他森白的臉。
因為他的話,玥玠平靜的表情開始一寸一寸地龜裂,再也無法保持不住一開始的風清雲淡了。
靳長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