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手中一緊,感覺到公冶因為痛意而悶吟了一聲,才緩緩放開手勁,她卻依舊沒有回頭。她慢慢闔上眼。
“別對我失望,公冶。我一定會將一切重新導正回去的,只是……我需要你的時間與理解。”
公冶一震,牢牢地盯著靳長恭的背影,若有所思。
“恕公冶愚鈍,並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
他分不清她的真情假意了,就像他弄不懂究竟該怎麼樣對待她了,所以他選擇了迴避。靳長恭勃然大怒,她倏地轉身,卻在轉身那一刻伸出一隻手矇住了他那一雙暖暖光暈中落下的皎月眼睛,另一隻手拽著他的肩膀,她沉聲問道:“猜得到我是誰嗎?”
“陛下……別鬧了。”公冶顰眉。
“我問你!我是誰?”靳長恭更加強勢,加重了口氣。
“靳帝。”他淡淡道。
“不對!”靳長恭否決道:“再猜,我是誰?”
公冶眼前一片漆黑,唯那她的聲音貫斥著他整個世界迴旋著。他什麼也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她離他那麼地近,近到他甚至覺得他能觸碰到她撥出的氣息,暖暖的,癢癢的,帶著屬於她的味道。
“……靳長恭。”
“不對!不是這種語氣,不是這種稱呼。我再問一遍,我是誰?”靳長恭瞪直眼睛,就像一隻兇狠的獵豹,氣勢洶洶,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架勢。
公冶心中一動,他輕眨了兩下眼睫,而靳長恭則被那那柔軟的兩排刷子颳得手心發癢,忍不住一縮。
感覺到她手的溫度在退離,公冶呼吸一緊,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長恭……”
靳長恭動作一頓,聽到他的呼喊,嘴角慢慢擴大,絲絲歡愉盈進了眸中,微微盪漾著。
而公冶震驚剛才自己的衝動,然後他感覺遮住他眼睛的黑暗散去了,然後一道柔軟馨香的身體將他抱住了,那溫實的觸感竟令他心中像是有一個空缺被填滿,那平靜的心境泛起陣陣漣漪。
“答對了!我就是長恭,我不准你隨便地忘記我,也不准你私自決定與我斷絕一切關係!”
公冶嘆息一聲道:“你還真是霸道啊……”
“我就是霸道!獨裁而且任性,那又怎麼樣?我們是朋友知已吧,我不想跟你形同陌路,我也不想被人隨意地遺棄掉,所以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沒錯,她是不會放手的!公冶,八歧塢,她都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她不會給機會他重新選擇的!
公冶視線落在撒落在地面淺淡的陽光,被她這般緊緊地抱著不餘一絲空隙,兩人就像從來沒產生過隔閡,一如顧往般親密無間。
他終於淺淺一笑,上彎著嘴角,凝笑似月,喃喃道:“你的確很任性啊,你就可以隨時地變化,卻還要別人一直堅定在原地等著你……”
靳長恭聞言一僵,臉色有些凝重,他這話什麼意思?她伸手推開他,正想問個究竟時,卻不想被他伸臂一拉,重新扯進了他的懷裡,絲絲曖昧,絲絲他身體的餘味落入她鼻翼間。
“可是偏偏你卻又聰明得可怕,總會在別人選擇放手之際,又重新回來伸出手固執地堅持著,簡直就是一個比世上最厲害的商人還要狡猾的帝君啊。”
此刻他的聲音與他一貫溫和的面容不同,那是一種冷靜到極致令人彷彿要被吸進入的清淡嗓音,可是卻又別具一番雅緻滋味落在靳長恭心頭。
她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懶懶地眯起一雙狡黠的狐狸眼,然後厚顏無恥地吐出四個字。
“謝謝誇獎。”
當靳長恭與公冶一起回到他的房間時,碰巧遇到來前來的止蘭。
看兩人氣氛和諧相攜而來,止蘭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