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半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一處圓拱石門靠岸。
三個下船後,船伕便欲回身離開,靳長恭一手搭在他瘦骨嶙峋的肩頭,卻見四周突然鈴鈴聲響起,從她身後飆飆射出一條條紅線,上面貫注著串串銅板,靳長恭縱身跳後一避,只見從牆壁兩側便切入一條一條橫槓於她與船伕之間,阻止著她想上前的步伐。
可越是這般阻撓,卻越是能激發靳長恭心底的疑色,眸光似網緊緊地纏在那個黑袍船伕。
“你是誰?”
她清眸凝聚,語氣沉沉道。
第六十八章 黯然——失色
可越是這般阻撓,卻越是能激發靳長恭心底的疑色,眸光似網緊緊地纏在那個黑袍船伕。
“你是誰?”
她清眸凝聚,語氣沉沉道。
“我是誰?”船伕粗躁似沙紙般刺耳的聲音緩緩響起,然後他轉眸望向靳長恭,眼底一片死寂。
靳長恭聽著他奇怪聲調的問話,像是疑問句,又像是陳述句。
“你是誰,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她聞言足下一頓,步履整齊,與那界限般的紅線間僅隔一指寬度。
“不知道。”
他聲音暗啞,迥異於人聲,就像從胸膛迸擠出的聲音,靳長恭觀察他的聲音不似擬音,反而像是被傷了嗓子聲帶。
“阿恭,他很奇怪……”夏合歡忽地射出一石,呼呼風聲直刺那船伕門面。
然而船伕則像木樁一般,不覺周圍異動,安靜而詭異地佇立。
然而,那石頭卻在突破紅線時,只聞鈴鈴地急轉響聲,一束束從牆角倏地伸出的紅線罩於船伕一臂之遙,那上面銅板泛著黃光,彈力射出擋下。
“果然古怪。”蒼帝紫袍一揮,頃刻間眼前的黑水炸起,那直射而去的冷雨勢若破竹,凝結成冰,尖銳地刺破了那一條條繃直的紅線,卻在船伕近身是似被無形堅壁阻了一阻,簌簌彈開,在他身前散成一個水跡半圓。
“飛魚銅錢陣?”
靳長恭忽生警兆,亦同時看出眼有之陣法,心中咯噔一聲,朝蒼帝喊道:“退後一步,轉至離位,不,左側三步右半步的位置。”
蒼帝回眸一看,不覺詫異了一眼,只見那些銅板沿著紅線轉動,滑落聚整合一團,竟似一個鼓捶般,朝著他撞擊而來,而他的左右前後,全部都是濺著塵灰的紅線,它們咻咻地朝他疾射而來,無處可躲。
當即,沒有猶豫,蒼帝便沿著靳長恭的話,按聲就步到達那指定的位置。
卻發現,那兇猛地一招,就揮空恢復成原樣,就一根一根橫綜複雜地橫堅著,形成一道屏障。
“陣法?”蒼帝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紫袍鼓漲,真氣飆起便蹙然出了一掌。
那寒氣便似白霧般呼嘯而去,那一條條擋在他面前的紅線便結上一層晶瑩的冰條,咔咔!轟然斷裂。
“住手!”靳長恭卻不想蒼帝竟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掙脫掉束縛,只覺陣法被扯一發牽動全身,勃然大怒,厲聲道:“你胡攪蠻幹,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蒼帝卻充耳不離,他飛身縱起,嗖嗖兩聲,濺地數十數百道水箭凌空射來,與紅線彼此撞在一處,晶光四溢。
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他一拂袖,將那團水花掃落,只見銀光閃動,又有十餘道水箭激射而來。
奇異的卻是無一擊中,倒像是試探紛紛落在近旁。
靳長恭與夏合歡微微瞠目,似無法忍受那陣陣寒意的侵襲,相繼退了幾步。
剎那間,蒼帝那巨神般的身體躍起半空,那周身氣流便急速旋轉起來,四周紅線上的銅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