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都不是咱們這次來的目的,走吧。”靳長恭舉步朝內走去。
“若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檻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風化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耳邊那些藝妓仍舊拿捏著軟腔,唱著哀傷樂曲,纏纏綿綿,悲悲泣泣。
靳長恭回眸向了一眼船蹌上的那名歌妓,隔著遠只覺此女身無雕飾,天然動人,但眉宇間卻不知為何隱約有一絲怨恨之意。
“公子?”契走了幾步,看靳長恭還末跟來,不由得疑道。
“沒事,走吧。”
收回了悠悠思緒,靳長恭舉步朝泉採閣走去。
由於進進出出的人多,很從貴族都帶著小廝開路,靳長恭考慮著契這張臉也算標誌,臨來前替他掩飾了幾分,但是這些朝中官員豪門貴族倒是“袒袒蕩蕩”,一臉我嫖技,我褻玩男倌,我光榮,我自豪!
“喂喂,讓開點,咱們老爺要進去了!”一些囂張的小廝推攘著門口,仰鼻斜眼地吼道。
泉採閣的門房趕緊哈著腰上前接應:“原來是陳老爺啊,來來,趕緊進來,咱們的小春鶯這幾日可盼死您了喂,您可不知道。”
“哈哈哈,是嗎?那小騷貨怕是盼著爺的銀子吧,哈哈哈——”那叫陳老爺的男子瞧模樣已年過四十,挺著一個“十月懷胎”的肚子,笑得淫賤不能移的猥瑣樣。
“陛下,這個陳老爺倒是有些錢,家中養著十幾房小妾,在外面別院還養了幾房,嘖嘖,你瞧他那逼德性,難怪這麼多女人愣是沒有誰給他生一個兒子。”契鄙夷地瞪著陳老爺,小聲地跟靳長恭彙報著。
靳長恭睨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契神色地拍了拍胸膛道:“以後請稱在下為萬事通,上次查莫家順便也將上京地界的有錢有勢的人一併查清了,現在嘿嘿,他們算是全部把柄落在老子手上了。”他說到最後,陰險地笑了笑。
靳長恭好笑地啪一掌拍下去,啐道:“你小子倒是越來越精了,業務也越來越上手了啊?”
契撫著拍掌的腦袋瓜子,黑著臉道:“陛下,當眾之下被打,很丟人呢,下次能換在暗處嗎?”
而靳長恭倒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好,下次跟再犯抽,那就記過,留著一次揍齊。”
噗——契苦愴著臉,噴得一臉是血啊,陛下是惡魔!
兩人雖然不是這柳街的常客,但常來混跡在市井的門房倒是一眼就瞧上他們了,別說是前面一名像主子的男子,一身華貴而不張揚的裝市,其後那名看似侍衛模樣的男子面貌俊端,一身凜凜虎軀的氣勢亦是不容小覷。
看門房的畏懼巴結的迎上來,契那一顆脆弱的玻璃心,這才稍微彌補一些創傷,雖然在陛下眼裡他就是一隻貓,高興了就撓兩下,不高興就踢兩腳,可是在外面,他到底還是威風凜凜,氣吞八海的!
“這兩位爺,看著眼生可是第一次來咱們泉採閣啊?”
“嗯,咱們爺的確是第一次。”契說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天知道以前的永樂帝只愛逛小倌館,像這種為正常男性經營的花樓,的確是第一次。
哦?第一次原來還是一個雛啊,那個門房像十二晝日光的眼神稀奇地瞄了幾眼靳長恭。
此人身上縈繞著一種,呃,他文化低不會形容,反正就是那種很有錢,很有錢的公子哥兒,一般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兒誰不是進行過成人禮後,便妾侍通房成群,像這位少年這種竟還是第一次,倒是稀奇。
“契,一次!”
靳長恭笑眯眯地看著契,吐出三個字卻讓契心臟一跳。
“什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