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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有胃口。她獨坐在船長室裡哭了一會兒,花了很長時間才擦乾眼淚,準備好跟格羅萊再爭論一番。“伊利里歐總督不在這裡,”最後她不得不告訴他,“即使他在,也無法動搖我的決心。比起船隻,我更需要無垢者,退下,不要再說了。”

如果我回頭,一切就都完了。怒火焚燬了恐懼與悲哀,帶給她片刻的堅強。她連忙召來血盟衛和喬拉爵士。他們是她唯一真正信任的人。

完事之後,她本打算睡覺,好好休息,為明天作準備,但在狹小窒悶的艙室內翻來覆去一個小時,卻始終不能如願。她走出門,發現阿戈正就著一盞搖晃的油燈為弓安上新弦,拉卡洛盤腿坐在他身邊,用油石打磨亞拉克彎刀。丹妮讓他倆繼續,自己走到上層甲板去體味夜晚清涼的空氣。船員們各自來回奔忙,沒有理會她,但喬拉爵士須臾便出現在欄杆邊。他從來都離得不遠,丹妮心想,他太瞭解我的心情。

“卡麗熙,您該睡會兒。明天會很炎熱,很辛苦,我向您保證,您需要體力。”

“記得埃蘿葉嗎?”她問他。

“那拉札林女孩?”

“他們要強暴她,是我阻止了他們,並把她置於我的保護之下。可當我的日和星死後,馬戈又把他奪了回去,將她大騎特騎,最後割了喉嚨。阿戈說那是她的命。”

“我記得,”喬拉說。

“我曾經十分孤獨,無比寂寞,喬拉,除了哥哥就只有自己。我是如此一個擔驚受怕的小東西,本該保護我的韋賽里斯,反而變本加厲地傷害我、恐嚇我、甚至售賣我。他不該那麼做。他不僅是我哥哥,還是我的國王。若非為保護弱者,諸神又怎麼會指派國王和女王呢?”

“有些國王自己指派自己,比如勞勃。”

“他並非真正的君王,只是個篡奪者,”丹妮輕蔑地說,“毫無正義可言。正義……才是君王的追求。”

喬拉爵士沒有回答。他只是微笑著撫摸她的頭髮,如此輕柔。這已足夠。

那天晚上,她夢見自己就是雷加,正統帥大軍前往三叉戟河。但她騎的是龍,不是馬。她看到長河對面篡奪者的叛軍穿著玄冰的盔甲,而她用龍焰沐浴他們,讓他們像露水一樣融化,使得三叉戟河如洪流般迸發。她內心的一小部分知道自己在做夢,其餘的部分則歡欣雀躍。事情正該如此。現實乃是場惡夢,而我這才剛剛醒來。

她果然在黑暗的艙室中醒來,仍然帶著勝利的激情。拜勒里昂號似乎跟她一起甦醒,她聽見木頭微弱的吱嘎聲,流水擊打船殼,頭頂的甲板有腳步聲,以及別的……

艙室內還有一個人。

“伊麗?姬琪?你們在哪兒?”女僕們沒有應答。太黑了看不見,但她能聽見她們的呼吸。“喬拉,是你嗎?”

“他們睡了,”一個女人說,“都睡了。”這聲音非常接近,“真龍也需要睡眠。”

她就站在我面前。“誰在那兒?”丹妮朝黑暗中望去,有一個影子,一個極其模糊的輪廓,“你要幹什麼?”

“記住:要去北方,你必須南行。要達西境,你必須往東。若要前進,你必須後退。若要光明,你必須透過陰影。”

“魁晰?”丹妮從床上一躍而起,猛地開啟門。昏黃的燈光瀉進船艙,伊麗和姬琪睡意朦朧地坐起來。“卡麗熙?”姬琪揉著眼睛喃喃地說。韋賽利昂也醒過來,張嘴噴出一團火焰,照亮了黑暗的角落。沒有戴紅漆面具女人的蹤影。“卡麗熙,您不舒服?”姬琪問。

“一個夢。”丹妮搖搖頭,“我做了一個夢,僅此而已。繼續睡吧。我們都繼續睡。”然而她試了又試,卻再也沒睡著。

如果我回頭,一切就都完了。第二天早晨,丹妮經由港口城門進入阿斯塔波時,反覆提醒自己。她不敢思考自己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