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君聽這週五娘這麼說,大約便知道了她來意,又點一點頭。
週五娘見他有些在意,便接著說道:
“咱們本縣裡有個張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卻也是¤╭⌒╮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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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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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幾代都是讀書人。張家老兩口兒年近五十才得了一個兒子,取了個名字叫做張煥。老兩口對這兒子寶貝得不得了,生怕養不活,所以將他寄養在廟裡,前幾年才回了家。這張煥今年十七歲,也到了該說門親事的時候了。”
她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去。明夷君明白了她的意思,皺著眉答道:
“我雖然是湛露的長輩,到底不是她生身父母,不能任意替她答應下什麼。此事還要與她商量了才能做打算。”
週五娘聽了回話,知道這事今天是商量不成的,臉上堆了笑,又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過兩日再來,還請郎君將此事放在心上。”
明夷君應下,便送她走了。
湛露雖然聽不太清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可她認識這週五娘,又怎會猜不出她的來意?湛露見她走去與明夷君商量,未免有些羞赧,只是裝作不知而已。
明夷君卻也不對她講,直等到夜裡湛露關了店,他方才把她叫到身邊,對她說道:
“今日有人對本座講,你也到了該定門親事的時候了。”
湛露儘管早有準備,聽到他說這件事,臉還是紅了紅。她抬頭看明夷君,他卻仍是很平靜的樣子,等著她開口。
她抿了抿嘴唇,開口問他:
“郎君怎麼想?”
明夷君道:
“你與本座雖然有約,卻也是二十年以後的事情了。你身為人類,此生若是因為本座的緣故而不成婚,無法留下後代,未免遺憾。”
他的語氣非常平緩,說的話也非常在理,教人無法反駁。湛露明知道他說的都對,然而不知怎麼,她看著他平靜的美麗面容,心中卻有些酸澀。
她若是真的嫁了人,便要避嫌疑,還怎麼能與這郎君這般共處呢?
湛露此前曾擔憂著四凶集會的事情,無心顧及其他,直到他出言慰藉,才略微定下神來。此時聽他驟然提及她成婚的事,語氣平淡,彷彿事不關己。湛露突然覺得……委屈。
對,委屈,就是委屈。
她也知道她不應該委屈,她也知道對於明夷君來說,她連生命中的過客也算不上。可她就是覺得委屈,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差一點就要落下來。
明夷君看見了她眼中的朦朧淚珠,伸出手,抹掉了她的眼淚,有些迷惘地問她:
“你為什麼哭?”
湛露本來還能勉強忍住,聽他這麼一問,只覺得心中的悲傷難以抑制,竟大哭起來。
明夷君從前吃人的時候,倒見過有人嚇得落淚,卻未曾見過有誰會這樣嚎啕大哭。如今他看見湛露哭,不覺吃驚得睜大了眼睛,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辦好。手忙腳亂地伸出袖子去抹,可是怎麼也抹不盡。
湛露看見他慌亂模樣,倒是噗嗤一聲笑了。
明夷君見她笑,心裡便安了些,便又問她:
“你為什麼哭?莫非是想到將來三十幾歲就要葬身於本座腹中,心裡難過?”
湛露抬頭看他,他看起來和人類一般無二,可是到底不是人。他怎麼能明白她心裡的思量呢?他怎麼能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哭呢?
她不答,只是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看得他直嘆了一聲:
“傻姑娘。”
停了一停,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