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啟冷笑道:「不過是幾個不識大局酒囊飯袋的東西,以為誤了一些弓箭甲冑沒什麼關係,傷的是軍心,只是鞭打兩個,敲打其他私心重的已經是給足桓熙面子,不然殺兩個祭旗更漲士氣。」
他脫口而出,突然想著提殺人不太妥當,再一看衛姌神色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受驚,他抹了摸下巴道:「膽子不小,沒覺得害怕」
衛姌險些翻了個白眼。
到了第二日她才知道桓啟說的打幾鞭子,是將人打了個半死,何翰之看著侍衛打,還一面將兩人貪墨的銀錢數量大聲嚷出來。荊州城內議論紛紛,無人敢說桓啟不是。桓熙在家中發了好一通火,對外仍是佯裝無事。
桓啟則忙於公務,去營中住了幾日。
這一天他帶著侍衛匆匆回到家中,徑直來到衛姌院中,風塵僕僕,面色沉肅。他盯著衛姌看了片刻,叫僕從婢女趕緊去收拾行禮。
石竹和空青沒有二話就內屋去。桓啟高聲道:「行裝從簡,只帶幾身衣裳就行。」
衛姌見他一身武士服,還穿著輕甲,問道:「這是要去哪」
桓啟湊近過來,一把拉起她,道:「留你在這兒我心不定,就只能帶著一起走了。」
作者有話說:
第246章 二四五章 臨別
聽話裡的意思, 竟是出兵時要將她一起帶去,衛姌瞠目結舌,忙不迭搖頭, 「我不去。」
自家之事自家知, 若讓她寫寫畫畫做些文書還成,跟著萬軍之中行動, 那是老壽星吃□□——活得不耐煩了。
桓啟見她小臉兒都白了,朗朗笑出聲,道:「怕什麼,有我在, 誰敢動你。」
衛姌掙了幾下都沒掙開他的手,沒好氣道:「兩軍廝殺誰還看管得過來,你有三頭六臂」
桓啟憊懶笑道:「若是打不過,那就生死一處,生同衾,死同穴,也和我心意, 你覺得如何」
這話含著調笑, 衛姌這才想到桓溫治兵甚嚴,北伐又是桓家和朝廷頭等大事,絕不會讓女人待在營中。她眨了眨眼, 哼了一聲,根本不去接他話茬。
桓啟又逗了她兩句,見她不上當, 這才正色道:「這些日子幾次落了桓熙的面, 跟著他的人被打怕了, 這個仇肯定是結下來了。桓熙志大才疏, 不足為慮,不過打了小的牽出老的,對南康老婦不可不防。」
衛姌幾次聽他直呼桓熙的名字,對南康長公主更是沒有好話,知道兩方實則已是水火不容,只是有桓溫在,對外還裝出兄弟和睦的樣子。她心突地一跳,道:「與你爭鬥,莫非她還要算到我頭上來」
桓啟撫了撫她的臉龐,呵呵笑道:「現在誰不知道我對你這個兄弟最是愛護。」
前次刺史府酒宴他半路離開,為衛姌與桓歆起衝突之事到底還是漏了些風聲出去,外面說什麼的都有。且桓啟從江州到建康再到荊州,身邊一直帶著衛姌,他這個年紀卻未娶妻,與司馬翁主的親事告吹,也不由外面的人諸多猜想。這裡面還有南康長公主推波助瀾之功。
桓啟聽說之後絲毫不在意,只是留下衛姌他心裡始終放不下。
衛姌瞥他一眼,「我回江夏就是。」
桓啟在她下巴一抬,視線筆直地看著她,卻什麼都沒說,又將人抱進懷裡,重重摟住,低頭在她頭上親了親。
這時兩個婢女從內屋出來,看見這場景頓時都羞紅了臉。
桓啟放開衛姌,讓兩婢把理好的行禮拿出來,他粗略翻看,又將幾樣日用之物剔除,讓人進來取了包袱就走。轉過臉來對衛姌解釋了一句,「這些到了地再添也是一樣。」
「到底去哪裡」衛姌納悶。
桓啟拉著她出門,空青與石竹快步追上來。桓啟回頭淡淡道:「你們不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