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命。”
“想得更壞些,也許幕後之人並不想讓大姐姐死,但卻希望大姐姐出些什麼事,以後才更容易拿捏她。”
胤礽說到此處,眼睛裡已然是藏不住的殺意。
康熙反覆琢磨著胤礽的猜測,越想臉色越黑,最終抄起桌上的鎮紙砸在地上,怒道:“賊子可誅!”
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只看誰是最終的受益者便是了。
他一心想要跟喀爾喀蒙古結盟,甚至不惜將心愛的閨女嫁過去,促成兩方世代友善,一起共抗外敵,卻沒想到喀爾喀蒙古竟然心懷叵測,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如今想想,土謝圖汗部那麼爽快就答應陳兵色楞河畔,除了防著噶爾丹,又何嘗不是在防著大清!
“皇上息怒,”
張英適時地開口勸解,“土謝圖汗部身處夾縫之中,對他們而言,三方制衡總比將命運完全交由一方來決定更安心些,察琿多爾濟有此一策,並不算稀奇。”
“臣以為,如今大清還是要以同鄂羅斯的議和為先,無論是準噶爾部還是土謝圖汗部,都可以後面再清算,”
康親王趁機也跟著勸道,“既然土謝圖汗部敢對大公主起壞心,那咱們不與他們聯姻便是了,且叫他們自己去應付準噶爾部。”
康熙不滿:“難道朕的閨女險些喪命,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胤礽說道,“準噶爾部那邊我們可以從甘肅青海一帶下手,先奪下幾座城來給大姐姐壓壓驚,至於土謝圖汗部,汗阿瑪只管獅子大開口,他們不肯答應便來戰!”
準噶爾如今佔據著西藏、新疆乃至漠西蒙古一帶,地域之遼闊,其實並不輸給大清多少,即便是大清軍隊武器先進遠勝準噶爾,想要徹底將其滅亡,依舊需要很長的時間,幾年,甚至幾十年。
而準噶爾地區土地貧瘠,人丁稀少,再加上當地民眾世代信仰問題,大清即便是將其完全攻佔,想要百姓歸心,也非易事。
對於如今的大清來說,西藏、新疆地區實屬雞肋,漠西蒙古康熙也沒什麼興趣,若不是噶爾丹狼子野心,總想插手喀爾喀蒙古甚至中俄之間,康熙說不定真的容得下他。
但土謝圖汗部卻不一樣,康熙可以放任準噶爾部霸佔西邊,卻絕對容不下土謝圖汗部反叛。
雖然隔著漠南蒙古,但土謝圖汗部還是離東北、離北京城,太近了。
這個道理,土謝圖汗部也是心裡有數,故而他們才不敢明面上與大清作對,只敢背地裡用這等腌臢手段。
康熙並不是剛愎自用的君王,特別是他家太子的建議,他從來都是肯仔細思量的。
這日之後,康熙依舊主戰,但就如同胤礽所言,將戰場放在了青海一帶,用的是寧夏、成都兩大營的八旗將士,徹底棄用蒙古人。
同時,康熙以大公主受驚為由,將原定在來年春天同喀爾喀蒙古的會盟取消,卻又送信給漠南蒙古諸部,邀請其共赴木蘭圍場,圍獵會面。
這就是明擺著告訴喀爾喀蒙古諸部,大清並不是非要用他們不可,若他們不得用,大清也不介意扶持漠南蒙古一統草原。
土謝圖汗察琿多爾濟收到訊息後,獨自一人沉思良久,後令其子噶勒丹多爾濟攜妻敬安公主、子敦多布多爾濟上書康熙,求請公主歸京省親。
敬安公主乃是多爾袞的女兒,順治年間嫁到土謝圖汗部,此後從未歸京過,與大清幾乎斷了往來。
此時突然上表要帶著丈夫和兒子歸京,其用意不言而喻。
康熙收到來信後並沒有直接駁回,而是親自送到了慈寧宮。
大公主正陪著太皇太后讀經文。
遇刺之後,她就再沒有出宮過,甚至沒有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