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自己的母親的雙手,輕輕顫抖。戎沁心已是淚流滿頰,她捂著嘴,儘量不要出聲。她的眼神落在男子淒涼的背影上,他看起來哪麼孤獨無助,像被人遺棄了的孩子。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根本看不清楚林作巖是怎麼樣抱著母親的屍體,略微蹣跚的走了出去的。
夜是這麼的漫長,無風無月無星,一切都像是在地域的最底層,毫無希望。戎沁心站在愈紡公寓的大廳裡,沙發上的林作巖仍舊是背對著她,一切的一切是那麼寂靜。寂靜的以為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但是沁心站在男子的身後,目光盡溼的看著他,卻覺得他是那麼的遙遠。
他悶不吭聲,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曾發出。
他不喊疼,不喊痛,只是緘默的靜坐著。
細細輕輕的步伐聲,逐漸靠近了這個如死亡般寂寥的男人。他眉眼一動,知道是她向她走來。戎沁心緩緩的走到他身後,然後抬起她僅能抬起的那隻手,從後面環住他。她彎下一些身子,把他的腦袋擁入懷中,她輕輕喃喃的說:
“想哭…就哭吧。”
沒有人會怪你,沒有人會看輕你。
為什麼總要這麼的辛苦,即便是再傷心,再痛苦也不肯去落淚。為什麼要揹負這一身的包袱,把命運的責難都攬再自己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錯……”
死去的人,不會怪你。母親不會怪你,父親更不會怪你,你只是上天不受疼愛的孩子。但是林作巖,我疼愛你,我會在你的身邊,擁抱你,告訴你……
“我陪你……難過……”
我們一起承擔,一起難過……
淚水再也止不住,男子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哭的那麼傷心。哽咽在喉嚨中散開,滾燙的淚水一顆顆的打在沁心的手上,浸溼了她整個掌心。而沁心的淚水也垂直的滴落下來,打溼了男子的頭髮。
一九三一年,在只有黑暗的夜裡,這兩個人默默地相擁而泣。林作巖第一次覺得,即便全世界都已坍塌,但至少有一個懷抱是如此溫暖。因為那個懷抱告訴他……
我陪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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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零一章 僅有的彼此]
安家公館。
“她死了?”
安慶生倚在沙發上,淡淡的問了一句。身邊的男子並沒有急著回答他,只是恭敬的窩這身子,為其點燃了一隻煙。安慶生接過煙,瞟了那男子一眼,只見他面不改色,看不出情緒有多大起伏。安爺挑了挑眉,扯著嘴角哼哼一笑:
“你倒也狠心。”
“我這是為了安爺好,那個女人沒有用處了。”夏馮乙並不直視安慶生,他垂著眼簾,點菸之後便畢恭畢敬的站做一旁。安慶生眯了眯煙,回想起柳韻美那張絕色之容,很可惜現在已經是香消玉殞,不再復得。
“我雖知道她已無用,但好歹她也跟了我這麼多年。夏馮乙,你和她關係也匪淺,就真這麼忍心?”
“安爺,柳小姐是我慫恿她去林家的,信也是我送去愈紡的。她的死的確是我一手造就的,但是我並不心疼,她這樣的女人該死。既然她已是毫無用途,留她在身邊,終有一天她會反咬了安爺您一口。”
“你這是惹的我一身騷吧,夏馮乙?林作巖他死了媽,難道還有這麼容易放過你?你揹著我綁了林太太,又把我的小美人給送進虎口,丟了性命,現在倒嘴巧的很,說是為了我好?”安慶生一臉的陰霾,這兩個人一個是毒死了林作巖的爸爸,一個又逼死了林作巖的媽媽。卻偏偏全都往自己這躲,他們以為他安慶生是個沒長牙的老虎,不會咬人嗎?
夏馮乙依然沉著臉,表情波瀾不驚,他並沒有以為安爺十分不友善的口氣而害怕,倒是更添幾分鎮定的說:“現在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