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王文君認識,而且算是熟悉,對方縱然突然來訪,頂多算他失禮,此時的王文君卻能感受到一股殺氣。
王文君卻一點也不怕,向後退了五步,來者跟著逼近五步。
剛剛好。
王文君先開口,“你選擇在此伏擊,是想殺我於悄然,不驚動任何人。因為你知道我被殺害或者我的事情敗露,婉兒不好過。”
來者情知不對,但不露聲色,“你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了,可惜,唯獨沒有算到你今天會死。”
王文君輕輕道,“不錯,我確實沒有算到這件事,因為我今天不會死。”
衛朝英和耿新回應聲而出,形成掎角之勢,一則護衛王文君,二則攔截來者。
衛朝英道,“寒無衣,你知道的所有事,都是相爺安排好的。”
來者確是寒無衣。
寒無衣在跟著王文君邁出五步後,猛然意識到不對,但他不想失去格調,所以不動聲色,此時看向衛朝英,目中餘光卻注意著耿新回,冷笑道,“你們聯手,一定能打敗我嗎?”
“加上我呢?”
這確實令人大吃一驚。
寒無衣聞聲身一側,既讓自己能防住衛朝英和耿新回,也能看見門外的情況。拂曉的天已微微亮了,深秋的天已微微亮了——
早朝時間已經過去!
王文君竟然不用上朝!
他準備好一切了!
寒無衣看向門外,只見一人素衣金帶,手中握著一柄奇怪的彎刀——那是域外的鬼刀。鬼刀者立在門外不遠不近之地,說明他知道單獨靠近寒無衣會有危險,也說明他相信立身的位置足可以讓他堵住寒無衣的退路。
寒無衣知道真相,所以等待時機,佈局暗殺王文君,反而中計,心中自是激憤,但此時再如何激憤,他也不得不思考退路了——不錯,寒無衣心中還有一件極重要的事——去阻止西門亂春。
鬼刀者心知此局必勝,所以並沒有寒無衣那般謹慎小心,冷冷地道,“寒無衣,你今日插翅難飛,也不妨讓你死的明白。在下辛垣無兵,在此請閣下伏首!”
鬼刀者正是辛垣無兵。
曾經跟隨柳籍立下赫赫戰功的虎將,為何卻反叛柳籍,與王文君勾結陰謀呢?
正因為他是虎將,戰功卓著,除了柳籍趙詢,誰人可及?“龍秋蟬嗎?天大的笑話!我辛垣無兵鎮守邊關之時,他龍秋蟬在何處?”
“打突番鄙喜,龍秋蟬獨闖龍潭,威風凜凜,但龍口關決戰,若無我辛垣無兵冒死喬裝吶喊,敵軍又豈會迅速潰敗?生死存亡之際,誰又想到我了?”
“打都傑爾赤,又是他龍秋蟬得幸獨闖龍潭,難道喚作我就不成?大將軍賞罰分明,但在龍秋蟬這件事上,卻令人覺得不妥了!”
但是辛垣無兵確實不知單獨面會都傑爾赤會是什麼情況,能像龍秋蟬吹噓的那樣與都傑爾赤對視而不示弱嗎?
當初引都傑爾赤破鬼門關,龍秋蟬馳援未至,面對城下叫陣的都傑爾赤,他確實大怒,欲與都傑爾赤一戰!最後卻被柳籍攔下,他也沒有表明自己堅持的意願。
“我是不敢違逆大將軍之命,還是心存畏懼呢?”這是辛垣無兵從來沒有暗暗在心思考過的。
至於請命出陣,他在當時及事後都思考過。
一來,當時龍秋蟬馳援未至,這樣功勞無人來搶,豈不正中下懷?若能擒下敵首,此功天上地下少有,大將軍麾下第一虎將,便是他辛垣無兵了!
二來,引敵破關的人是他,他自然比誰都清楚,將士護國,眼看敵國雄兵壓城,他辛垣無兵當真一點愧疚也沒有嗎?也許吧,也許,他突然熱血一騰,想將功補過。
至於為何不在西壤下手,暗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