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中的傘刃再次落下,輕鬆擊碎了四爪蜘蛛的星融核心,不遠處湧來了更多的4系星融兵器,然而無論是陸上跑的還是空中飛的,戰場上無往不利的星融兵器在少年跟前就像玩具一樣脆弱,一個照面就會被擊碎星融核心,化為齏粉消失。
期間星融兵器釋放出了各種形態的光束炮,但大多被那柄奇怪的紅傘擋住了,少年的身形靈活的不可思議,總能以直覺般細小的動作躲開敵人的攻擊,即使在光束炮的驟雨中也能進退自如,倒是與進入武者之心的蘇洛有幾分相似了。
皇家騎士團的護衛們才剛剛作出反應,擺好保護三皇子的陣型,那邊的天然卷少年已經獨自肅清了戰場,成片成片的星融兵器倒在了他的傘下,直到周圍再也看不見那些猩紅的核心,少年才收了傘扛在肩上,漫不經心地打著呵欠回到了雷吉諾德身邊,彷彿剛才一番鏖戰只是無聊時的消遣活動。
那簡直是堪稱藝術品的戰鬥身姿,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無人能夠想像在人類纖弱的身軀之中能夠爆發出堪比金屬與機械般純粹的力量,能夠如此精妙地把控自己的身體,以近乎優雅的姿態粉碎生體兵器的核心。
三皇子身邊的護衛們都露出了敬畏的眼神,澤維爾臉色稍霽,雷吉諾德說過凜是最完美的,這意味著一旦他提議的計劃獲得成功,澤維爾就能批次擁有與凜同等的戰士,到時候就算是他那位父皇陛下也不得不向他屈服,至於被區區星融兵器破城而入還搞得這麼狼狽的玖斕,未來的以撒皇帝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這麼一想,眼下朱焰天子的不敬就沒有那麼難以忍耐了,他並不介意為自己大獲全勝的那一日再添一些令人愉悅的籌碼。
不過澤維爾仍需要雷吉諾德為他失誤的預測負責。
他看向優雅站立的中年男人,「你不是說過天子絕對不會拒絕我出兵的請求嗎?」
「此前我也沒有料到星融研究所的中樞點就在京江城內。」雷吉諾德微笑著解釋,微微彎起的眼角讓他眼尾下方的蠍子紋飾似乎蟄伏了起來,不見了先前鮮活的攻擊性,「這時殿下再提議出兵,對玖斕而言就不是相助,而是意圖已久的陰謀了,天子自然不會答應。」
「那之前的計劃怎麼辦。」澤維爾微微皺眉。
「無需擔憂,雖然是場意外,但這對殿下來說反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雷吉諾德的眼睛凝視著以撒的三皇子,嘴角雖然帶著笑,眼神卻絲毫沒有溫度。
這位三皇子殿下依舊是他記憶中金髮藍瞳的英俊模樣,自皇子成年起就是以撒萬千少女的夢想,直至現在也依舊被譽為是帝都最英俊的男人。
但雷吉諾德知道他已經不再年輕,很快人類的軀體就會顯出衰老的跡象,無論他怎麼努力也逃不過時間帶來的限制。
這份面對時間的焦慮,在澤維爾擁有一位身具異獸血脈,徒手建立以撒帝國,且在位百年容貌也依舊沒有變化的父親為前置條件的情況下,將會被無限地放大,最終催促三皇子產生一些荒謬的念頭。
而他只不過是在這荒謬的念頭上加了把火,讓三皇子殿下看見了未來可能實現的曙光而已。
「怎麼講?」澤維爾看了他一眼。
「無論最後孰勝孰負,京江城歷在經魔龍之亂後必然元氣大傷,朱焰天子接下來的注意力一定會放在災後重建與安撫死亡民眾之上。」雷吉諾德的雙手交握在身前,輕輕摩挲著手套上柔軟的鹿絨,「此時鄰國若是發生一些不太影響兩國外交的內亂,天子陛下怕是也沒什麼心思關注了。」
聞言澤維爾微微一怔,眼中隨即閃過一縷精光,雷吉諾德的話安撫了他心中日益狂躁的野獸,他終於不再焦躁,心平氣和地吐了口氣,回到了那個讓帝都少女們臉紅心跳的溫潤皇子的模樣。
「那麼關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