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臨時得到,然後反過來狐假虎威利用皇家威嚴嗎!?這可就是妥妥的死罪。
皇后反倒更不慌不忙,說道:“陛下,您想想,太祖聖旨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之前、甚至是這幾百年間曾經重現於世,我們歷代的皇族密探,民間的眼線,會沒有人傳回訊息嗎?而陛下登基已經快三十年,陛下這一代甚至包括父皇那一代,誰知道過這個秘密?而這樣的東西從未現世,只可能是,這麼多年間都一直藏於孔家,而孔家的人,也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這才有可能做到防人之口,杜絕了所有外界的傳言。”
梁帝面色陰晴不定,但其實這已經是他被皇后說服的標誌,皇后優雅露出笑:“請陛下放心,臣妾一定身先士卒,為陛下擋住所有暗處的危機,只要那孔家女有一絲半點不敬之心,臣妾一定親手——送她上斷頭臺。”
——
出了宮門方隱就騎著馬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穩穩跟著,載著孔玲瓏兩個人的馬車穿梭過城中街道,之後進入吉慶大街,真的就停留在孔玲瓏的宅子跟前。
夙夜對這片路熟悉在心,待在馬車裡也能知道走在了哪裡,此時他終於完全落下了心。
他握著孔玲瓏的手跳下馬車,那面無表情的宮廷車伕,就再次啟動馬車,沿著原路緩緩消失在他們視野,而方隱騎著馬,這時也緩緩過來。
說實話他剛才還擔心跟了一輛空的馬車,此刻親眼看到孔玲瓏安然無恙,心裡才安下來。
孔玲瓏想了想,讓方隱:“你現在去綢緞莊守著。”
她既然從宮裡出來,一時半刻就不會有危險,反而綢緞莊,這一天一夜,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
方隱立刻會意,一言不發驅馬離開。
孔玲瓏跟夙夜進入到宅子裡,宅子裡一片空寂,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院子裡還跟走的時候一樣,不管是茯苓和玉兒,都還待在楓煙小築裡,此刻這宅子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孔玲瓏覺得後背一暖,夙夜已經從後抱住了她,臉側貼上來,孔玲瓏能感受到他身體裡,傳來的某種悸動。
夙夜聲音帶著隱忍,道:“玲瓏,你別動,讓我抱一會。”
孔玲瓏不敢動,今日的遭遇就像是兩人之間的壁壘崩塌了,他們都直面了自己的心,也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戴著厚厚的面具去對著彼此。
良久,夙夜終於剋制著鬆手,卻是立刻背對站立,不去看孔玲瓏的臉,聲音中彷彿還能聽見苦澀:“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把玉兒和茯苓都送回來。”
說著他便拔腳要往門口走,但那步伐顯得幾分慌亂和狼狽。
忽然一隻柔軟的手伸過來就拉住了他胳膊,接著,是孔玲瓏輕緩溫和的聲音,同樣也帶著一縷微不可聞:“夙夜……留下來吧……”
就好像是風過了境,輕輕柔柔帶著兩人都顫動的思緒,忽然不可遏止地擴大開來。
那柔軟的手成了絲線,夙夜迅速轉身,終於發現自己渾身力氣都被卸下來了。
夙夜和孔玲瓏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外面天色開始垂暗了,夙夜不想吵醒身旁的姑娘,卻發現她已經同自己一樣醒了。
“玲瓏?”夙夜叫了一聲。
孔玲瓏的長睫就在閉合的眼瞼下投出一圈暗影,她輕輕說:“你先起吧。”
夙夜的手還在被中和她緊緊纏繞,他忽然俯下身,在她耳側印了一下。孔玲瓏微微一動,將臉埋入被中沒有說話。
夙夜知道他一個男人,對她多有不便,只能隔著被子擁了她一下,喉間顫動,“我馬上把玉兒她們叫來服侍你。”
孔玲瓏“嗯”了一聲。
夙夜慢慢鬆開跟她相扣的手,卻覺得跟撕裂自己的血肉一樣。
好不容易他下來,匆匆把自己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