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過好幾條迴廊,才在一處看起來靈氣很濃郁的院落。
院中一個特大的金鼎,一眼便看出那是煉丹爐,對於凡人而言雖已驚人,卻不及太上老君那練丹爐十一。
將人放下,幾個白髮帶須的老翁圍著霍青風盤坐,旁的人都被擋在了屋外,連掌教真人都不例外。
看幾白髮老翁,年歲最長的,有三百歲了,最小的亦有一百出頭,彼岸只掃一眼便確定了,這些人算得上半仙,卻也只能說是比較厲害的凡人罷了。
但是——
看一眼被圍在中央的霍青風,他只是個凡人,凡人的身體,只有凡人可救。
每個老者之手都染了靈氣,全注入躺著之人的身上,最後全部凝聚在一處,捲起了淡淡的黑色,卻又重新埋了回去……
“莫急,不會有事的。”羽靈儘管頭一回見自家弟弟面無表情以外的神色,卻仍知此時非詢問的時機,拋下疑惑,只得出聲安慰,儘管也許並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難得的,彼岸對他點了點頭,就算沒有說話,卻已屬十分難得了。
幾個白髮老者已是拼盡了全力,花了兩個時辰,才終於緩緩收住了力氣,不知是否錯覺,白髮看似比原來更加的白皚了,幾人的臉色亦不太好,一看就知是用功過度了。
屋外進來人紛紛將他們攙扶著,其中為首那名,也就是最年長之人,對著看起來比他年輕不知比少倍的彼岸鞠腰,“稟聖尊,這位……公子,可否暫時由我等照看?”
羽靈正要說話,彼岸卻已點頭,“爾等每日過來。”他會將查到的根源告訴這些人,至少人多,可能會有辦法。彼岸知曉不可能僅憑這幾個命長一點的凡人就能將人救起,所以倒是看起來很淡然。
老者再一鞠,“是,謹遵聖尊聖意。”
老者與其他人都被攙扶著離開了,彼岸看了一看早已跳上寬榻的那隻白狐,最後未走過去,而是專羽靈行了出去,屋外的大堂殿之中,立了一片紫衣黛色的人,為首的正是掌教真人。同樣的白絲銀髮,卻是鶴髮童顏,模樣年輕,還有幾分眼熟的感覺。
掌教真人一拜,“弟子落英,乃池玉門掌教,領一眾子弟拜見聖尊,恭迎聖尊大駕光臨!”落英一聲落,跪了一片的紫衣人。
“本尊暫時臨於此,爾等都散去罷。”彼岸難得一次說這麼長的話,這些人雖不知他的本性,卻都激動得眼眶發紅了,“謹尊聖言!”
打發了這一眾人,彼岸疲於應對,讓羽靈去與那些人周旋而自己重回了屋裡了。
屋裡的狐小七已幻化成人形,端著那頭盆裡的靈水,笨手笨腳給霍青風地拭擦。接過狐小七手中的布,“我來。”便坐於榻邊,一寸一寸,仔細得緊。
立於一邊,狐小七抿著的唇動了動,眼裡都是憂慮,“大叔,青風哥哥會好起來嗎?”他方才碰過了,青風哥哥身上毫無生氣,彷彿就像是一個……死人。
縱他歷經過生生死死的狐妖,仍是頭一回因著生死而害怕了。
他從來不知,人類如此的脆弱。
像他們狐族,即便內丹被搶取數月,仍還會活著,可眼前這個人卻不一樣的,他讀過記錄的,人類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會被末去記憶變成陌生人的。
好容易喜歡上一個人類,狐小七害怕。
狐小七流著淚,年紀小小的他,還什麼都做不了。
“會的。”彼岸擦過一輪,重新潤了毛巾,繼續擦拭。
會的,他會讓這個人好起來,不管一切。
一個沒有喜怒悲歡的人,這會兒,不止擔憂了。既然是這個人讓自己產生這種陌生的情素,那便由這個人負責下去,至到自己恢復原來的自己為止。
羽靈搖搖首,以聖使的身份,吩咐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