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衛無極就聽信谷三思,吃下了那個假的血魔丹?」秦無期不太相信地問。
程霞月點點頭:「衛無極生怕事到臨頭那藥的效果不濟事,就在谷三思的鼓動下提前試了藥,為了防止喪失神志之後傷了自己人,他讓教眾將他鎖在密室之中,然後這一鎖,就再也沒有開啟的時候了……衛梵天對外只說是試藥的時候出了差錯,他們正在全力救治教主,其實許多人私下裡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跟衛梵天站在一起對抗外敵罷了,也有幾個忠心於教主的長老跳出來質疑衛梵天,但是被衛梵天鎮壓了,如今生死不知。若非如此,只怕紅蓮教的戰力遠不止於此。」
聽完以後,張馳咋舌道:「為什麼都大敵當前了,他們還忙著父子相殘?」
程霞月解釋道:「雖然大敵當前,但是對於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父子二人的看法處處都是分歧,衛梵天太過自負,一心認為紅蓮教只有在他自己的掌握下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衛無極的獨斷專行只會壞事,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地爭權奪位。」
秦無期疑惑地看著程霞月道:「其中前因後果,程小姐竟能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程小姐也參與其中?」
程霞月低頭理了理袖口,淡淡道:「我不過是在恰當的時機煽風點火了一把。」
她說的輕巧,不過在場都是聰明人,不難聯想到其中的暗潮洶湧,衛梵天和衛無極那是何等人物,若不是這煽風點火的段位太高,他們怎麼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起內鬥,把自己弄到如此不利的境地。
而且從程霞月跳下城頭時衛梵天的反應來看,他可能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坑慘了。
秦無期有些佩服地說:「要不是程小姐挑動他們父子相殘,門派內亂,又在關鍵時刻砍斷了城門的絞索,我們絕對不可能這麼順利地攻破這一盤踞西南多年的毒瘤。」
張馳也心有餘悸道:「而且你這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地就從城牆上往下跳,未免也太冒險了,要不是流雲反應快,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差點就屍骨無存的程霞月卻比張馳淡定得多:「我瞭解衛梵天的心性,那種情況下,我也只有跳下城牆,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再不濟至少也能死個乾脆,若是做下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落入衛梵天的手中,那必然是生不如死的結果。」
陸知乾道:「程小姐是否知道衛梵天藏身的密室在何處?」
程霞月點了點頭:「他帶我去看過,不過我只知道入口在哪裡,從未進去過,聽說那門後有一個複雜的地宮,機關密佈、危機四伏,若是強行闖入,恐怕九死一生。」
秦無期道:「無妨,只要帶我們找到了入口,剩下的事情,讓我們來解決就好。」
「不,開啟密室之後,請務必讓我一起去。」程霞月終於失了一點淡定嫻雅,她恨恨地咬牙道,「衛梵天於我有殺父之仇,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他的末日。」
陸知乾為難道:「這……姑娘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衛梵天狡猾多端,這地宮之中想必也是危機重重,姑娘沒必要親身涉險。」
「就讓她去吧。」秦無期看著程霞月,溫和地一笑,「我會貼身保護程小姐的安全,必不讓你有任何閃失。」
程霞月帶他們進了那座散發著臭味的地牢,地下密室的入口就隱藏在一面汙跡斑斑的磚牆上,不是有她指路,只怕全軍搜上幾個月都未必會留意到這面平平無奇的破牆。
就連驚鴻山莊的機關大師姜詩也愣是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直到程霞月上前按照順序推了幾塊磚,那扇隱藏的暗門才向後陷了進去。
姜詩不由讚嘆道:「原來如此,這些磚頭背後的機關環環相扣,只有推動了一個才能推動下一個,如此設計真可謂精妙至極